这天本该是个高兴的日子,因为台里爆出热门话题,热搜不断,所有人都沉浸在工作的忙碌以及喜悦当中。
但她早早回了家里,等待。
陈砚心早就知道李翊贤会给她打电话,还想他或许会敲响她的家门。
她不知道李翊贤是否真的能够洞察她的心思。
男人对女人,总是得到之后不珍惜。
陈砚心觉得,自己犯了致命错误,这个错误就是——看不清局面。
在她尚未对李翊贤动心时,对方穷追不舍,她稍稍松口,他便趁虚而入。在她开始动心之时,李翊贤已经过了对她最为渴望的阶段,渐渐恢复原状。
感情阶段的错位令她和李翊贤永远做不到同频共振。
她不是感情小白,如此清醒的沉沦令她更加难以接受。
她不需要李翊贤的安慰,她现在只想这个人能够淡出她的生活,好让她快速从这种难过情绪中抽离出来。
十分钟后,她接到了陈桥望的电话。
电话里的人是附近医院的护士,她告诉陈砚心,陈桥望摔了一跤,左手腕骨骨裂,正在医院治疗,希望家属到场。
陈砚心顿时心乱如麻。
她前段时间也摔了一跤,骶髂骨扭伤,卧床两日痊愈。骨裂是比扭伤严重的问题,她不由得为陈桥望担心。
上次因为房产问题吵架后,父女没有联系过。
陈砚心一愕:“你让陈桥望本人接电话。”
没过一会儿,电话被送在了陈桥望手里,他哎吆一声,“疼。”
“你在哪儿?”陈砚心说,“我现在去找你。”
陈桥望报了医院名字,距离陈砚心住的地方不远。他怕她麻烦,直接打车来了。
陈砚心火急火燎到了医院,进门一看,陈桥望正坐在ct室门口等待。急诊室门口站满了人,一路排在大厅。
陈桥望疼得脸色发青,陈砚心走进了才瞧她一眼,硬是憋着不出声。
陈砚心又急又气,按耐不住地问他:“怎么摔的?”
陈桥望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房子确定要拆,办事处来人量了尺寸,陈桥望见状心里没底儿,知道自己八成是以后没地方住了,又忍不住想着能让拆迁队补偿,拆迁队的人告诉他,按条例是要补偿给到老太太百年之后,但现在老太太进了养老院,所以这份补偿也就没了。
陈桥望一生潇洒,打着艺术家名号晃荡了半辈子,寂寂无名穷困潦倒,滑倒那时他心里无比落寞,手腕撑在台阶上狠狠抵了一下,他心里想着无家可归的晚年生活,惆怅。
那个夜晚漫长寒冷,陈砚心带陈桥望拍了片子,又去急诊室回诊,接着去换药室打了石膏挂了绷带。
出来医院时已是深夜。
医院门口亮着几盏路灯,霓虹消了大半。陈砚心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扶着陈桥望坐进车里。
在陈桥望的要求下,医生给他注射了止痛药,药效很快发作,他的脸色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一路到了出租房,陈桥望站在门口向里看,讪讪道:“你就住在这儿啊?”
陈砚心给他拿鞋,问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