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坚持说:“没有,只是太累。”然后又说,“谢谢关心。”
“应该的。”安瑞嘱咐道,“累了就早点休息。”
“嗯。”
陈砚心脱掉外套挂进衣柜,走进洗手间。
李翊贤洗好澡出来,看见她所在的房门没关。门口站着敲了一下门,擦着头发进去,一抬眸就看见人站在洗手间里,穿着那件酒红修身抹胸鱼尾裙,化妆棉摁在右眼处,轻轻擦拭。
“卸妆?”
陈砚心点点头。
她没有半分不适,坦荡到令人感到意外。
就是看上去有些困。
“你睡这里吗?”她瞪大了一只眼,看着他,忽而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不睡外面吗?”
“睡外面。”李翊贤说,“你怕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洗完澡带了丝淡淡香气,很好闻。
陈砚心扼住某种不安想法:“你找我来是为什么?”她顿了顿,又说,“我猜还是为了之前那件事情吧。”
李翊贤没回答。
陈砚心知道自己没说错。
他就是为了明承东。
陈砚心低声说:“我在这里睡一晚,明早就走。”
“明晚和我去参加一个宴会。”他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陈砚心顿时垮了脸色,没好气地说:“我不去,你不要强人所难。”
李翊贤索性倚在了门框,嗤笑:“我不强迫你。”
陈砚心:“……”
他又说:“我拜托你。”
陈砚心忍俊不禁:“犯不着,你调查过我,应该知道我从小就没见过我的妈妈,更别说我姐姐,就是明承东的老婆。”
陈砚心说到这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是她表现得很随意,好像不在乎。
李翊贤问她:“你不想见?”
陈砚心想都没想:“不想。”
她在十二岁那年,漂洋过海去找过她,因为那天是她的婚礼。
“很没礼貌。”她说,“二十多年没有见过,贸然出现在别人面前,是一件很没有礼貌的事情。”
李翊贤轻轻“啧”了声,不置于否。
“你也懂吧。”陈砚心笃定。
李翊贤想,他该怎么说呢。
顺从她的说法等同于否决自己,不顺从好似显得自己格外不通情达理。
但他一直以来都不通情达理,所以没有纠结的必要。
“你该为以后想想。”
陈砚心说:“你都不为以后想,还说我。”
李翊贤立在门框上,挑了挑眉。
陈砚心义正严辞:“你不怕人拍到吗?标题我都想好了——博维太子深夜携女伴回酒店,第二日中午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