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回去了。”张朝突然起身,眼底黯然。
姜暮诧异,“雨还没停。”
他仍然往门外走,姜暮跟在身后,“你这会儿又不怕你爸发现打你了吗?”
“他没在家。”张朝回身看她,“刚刚骗你的。”
姜暮微怔,咬着嘴唇,一脸不高兴。
他笑,“这么容易上当受骗,以后要被男朋友欺负的。”
她憋红了脸,“要你管?”
“你不要我管,那你刚刚叫我干嘛?”
姜暮说不过,只得自己生闷气,气得腮帮鼓鼓的。
“放心,我以后是不会欺负你的。”张朝又说。
“你这还叫没有欺负我吗?”
姜暮讲完,意识到莫名其妙被占了便宜,顿时又气又恼。
张朝哈哈大笑,笑得仰起头,“好,我保证,以后都不欺负你。”
他的笑意明快,生动,活力四射,充斥着毫不内敛的翠青气息。
他径直走到玄关处。
只见地板上,印着一双皮鞋印,沾着泥水,张朝顿住脚步。
姜叔叔已经离开,这屋里没理由出现男人的新脚印。
姜暮慌张地伸脚胡乱抹掉印记,白色的短袜弄得又黑又脏。
张朝站在门口,犹豫着问,“我们既然是朋友了……那么……你有什么事都可以……”
他尽量将声音方轻放柔,像是试探,亦或是期待。
她背过身,手指纠缠在一起,压低声音说:“谁说我跟你是朋友,我们不是朋友,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是朋友,最多……最多……”
他原本因紧张、窘迫而泛红的脸颊渐渐变得冷却、苍白。
他转身摔门而出。
姜暮怔在原地,嗫嚅着:“……最多,最多……”
慈悲之刃
姜暮看着面前的女警官,眼神有些恍惚,她双手笼着嘴巴,连续打了几个哈切,干涩的眼球也终于湿润明亮起来。
整整一夜的讯问让所有人疲惫不堪,大脑像被打蛋器搅拌过一般,浑浊、眩晕。
为了审问效率,他们换了一位女警官。
女警官名叫安茜,短发,看起来精神利落,眉眼凌厉,穿一身板正的警服,看上去三十岁左右,眼神里有着女性特有的成熟,以及女警官的飒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