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吃饭,我并没有强求,他完全可以换时间。是他执意要过来,你凭什么来怪我?”
徐州扭过头不再看程瑜,“你真的很自私。”
“我自私?”程瑜气极反笑,“抱歉,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你身为他的助理,也该多劝劝他,不要做自我感动的事,我不接受。”
“更不要试图道德绑架我。”
徐州正要再反驳回去,扭过头,看到周靳过来了。
他站在程瑜身后不远的位置,脸色被街边不断晃动的灯影照得苍白如纸,眼神在程瑜身上停留了很久,才重新折返到车边。
他走得很慢,右腿有轻微的抖动。
徐州看在眼里,知道他腿上可能也有伤。
紧接着,徐州有些悲哀地发现了一个细节,他高高在上的老板,在面对宁家大少爷时,依旧倨傲从容,等着对方先示好靠近。
可他刚才走过来,分明是想叫程瑜回去上车的。
这真的是他所谓的“消遣”吗?
徐州沉默着跟上周靳的脚步,把程瑜扔在原地。
车里的气压低得让人有些呼吸困难。
程瑜觉得周靳应该是听到自己最后说的那番话了,不然不至于发这么大的冷火。
像浮冰下暗流涌动的潮水,只待一个契机,就要携着狂风暴雨把人湮灭。
车子在即将路过一家药店的时候,周靳开口道:“停车。”
徐州稳稳将车停下。
周靳单手解开西服扣子,对着程瑜说:“去给我买药。”
这话把徐州都吓到了,正准备竖起耳朵听听后座的动静,忽然察觉到后座的挡板升了起来,声音被隔绝。
有些伤心,老板开始防他了。
看到程瑜没有动作,周靳把西服放在身侧,倾过身钳住她的下巴。
“是听不见,还是不想去?”
程瑜在挣扎中看到他衣袖处触目惊心的血迹,或许是再次扯到了伤口,血迹顺着腕骨流下,一点点落在她领口裸露的皮肤上。
他人是冷的,可血液竟然这样滚烫,几乎要将她穿透。
程瑜摸索着摁到车门按钮,车门打开,冷风灌进来的那一刻,她才得以喘了口气。
脚步不稳地进了药店,买完后她靠在柜台边上,试图平缓自己有些急速的心跳。
药店门外忽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还好你遇到了我和我哥,不然被撞了也没人管你。”
“自行车的小刮伤,没必要跟他计较啦。”
“你就是太善良,居然还把那人放了。”
两人被导购员引着,进了药品陈列柜的过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