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觉得这不是自己,她的肚子空空,但她一点也不饿。
死人也不会饿,那梁矜到底是人是鬼?
西海街三十七号,梁矜站在巷子口很久。
关卡值班的安保很难不注意到这么漂亮的姑娘,如同幽魂一般,像是《聊斋》里出现的艳丽女子。
户外起了大风,春风料峭,穿堂而过,衣裙飘飘乎要飞到天上去。
“姑娘,你是来找谁的?”值班的安保于心不忍问道。
“我……”梁矜眼神闪烁,“我叫梁矜……我来找沈先生。”
沈先生?安保手里握着纸质形程表,今天不该有叫梁矜的人来啊。
安保在外工作,虽然不知道里头的沈先生何许人物,但是凭他一个退役士兵来上岗为他看家护院,那位沈先生定是不凡之人。
梁矜这次被人拦住,她没有沈泽清的联系方式,恐怕今天是进不去了。
是的,没有沈先生发话,她一个女学生怎么进得去这座曾经是贵族府邸的院子。
这时候梁矜该走,她在心中催促着自己离开,可一双脚定在了哪里怎么也走不了。
安保见她执着,纠结地给里头打了电话。
正巧,电话那头是张明晗,听到来的人是梁矜,他顿时一咯噔。
平时训练有素的张秘书举着电话一动不动,表情为难,像是无法处理这件事。
暮光打在雕刻的花窗下,会客厅内,一水的古董扶手椅,几位上了年纪在外叱咤风云的客人此刻端着茶杯,边赞叹边赔笑着将沈泽清待客的茶水喝下去。
“怎么了?”
沈泽清抬了抬眼皮,这一声不咸不淡的问声令他们喉咙发紧。
“先生,外头有人要见您。”张明晗挂掉电话低头回答。
沈泽清神色如常,问:“名字?”
张明晗如实说:“先生,是梁小姐。”
什么梁小姐没听说过,屋子里有人不悦,“沈先生在忙,谁敢打扰。”
沈泽清的手指转了一圈茶盏的盖碗,他侧头,外头的风呜呜得吹,吹得杏花凋落。
春分到了,他想。
困蝶
电话挂了。
今天拜访沈泽清的客人都在前厅,沈先生是抽不出时间给梁矜的。
安保站在关卡里,朝梁矜摆手,叫她回去。
梁矜从喉咙里刚发出一个音节,安保留给她的就是戴紧帽子的后脑勺,明摆着不会再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