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金甲侍卫好像刻意压低了声音,与李熠蒙说着什么,李熠蒙的脸色越来越暗。
“现在过去。”李熠蒙满脸严肃,领着金甲侍卫往外走去。
吴喜儿上前两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发生什么事了?那个妖怪不是已经死了吗?”
“城里又出现了新的状况,妖怪好像不止一个。我们现在要去事发现场看一下。”
“我跟你们一起。”吴喜儿脱口而出,一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先不说他以什么立场跟着李将军一起办案,光是自己这样刀不能提剑不能抗的身板,去了也是连累别人。而且,吴喜儿也弄不清自己到底是想借机溜出去呢,还是……。吴喜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遇到李熠蒙之后,有时候自己的脑袋也跟着不清醒了。
李熠蒙定定地看着吴喜儿,本想拒绝的话语,在看到一排排喜庆的聘礼后,硬生生地改了口,“好。但是无尘道长昨天受了伤,正在闭关,你跟我一起必须时刻跟在我的身边,万一出了什么状况,我不一定能护得了你。”
吴喜儿只是脑子一热就说了出来,压根没想到李熠蒙竟然这么简单的就答应了他,他这样一说反而让吴喜儿吶吶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老管家一听自己少爷又要去捉妖,顿时不干了,拉着自己少爷的手腕不松手。可惜,他既不敢违背将军的命令又不想让自己少爷去冒险,只是在一张充满皱纹的老脸上,写满了“不可以”三个字。
李熠蒙看了眼吴老管家拉着吴喜儿的手,不着痕迹地把吴喜儿拉到自己身边来,同时给金甲侍卫了眼色,那侍卫领命,嘴里吹起了一声响厉的口哨。
“少爷,您明天就要去王家下聘了,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要是您实在想出去看看,那也得等到下聘过后再出去。”吴老管家看到自己少爷被将军拉了过去,微微换了个口气,继续道,“少爷,您……您要是非去不可也可以,可是今天晚上一定得回来。您要是不去,怎么着咱们吴家都不好看。老爷可是说了,您要是再不声不响地偷跑出去,他可是要罚您三个月不能出房门的。”
吴喜儿翻着白眼,就知道吴老管家肯定拿他爹来压他,下聘礼的事也不一定非得当事人去不可,只是吴大商人怕吴喜儿反悔,硬逼着他去。虽然不去,吴大商人免不了对他一顿责骂,但是私心里,吴喜儿更偏向于跟李熠蒙一起出去。
一匹黑色的骏马“吧嗒吧嗒”地跑了进来,嘶鸣一声停在了李熠蒙的身旁,吴喜儿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就被抱上了马。
李熠蒙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他,左手一拉缰绳,黑马就抬起前蹄跑了出去。
吴喜儿:“不是说了不能在我们吴家院内骑马么!”
李熠蒙嘴角微勾:“抓紧。还不是因为你耽误了本将军的办案时间。”
吴喜儿:“那个……那什么……哎呀!不是说不能踩我爹种的兰花么!”
“你……你抱这么紧干什么!本少爷……”
“乖,别掉下去。”
“……本少爷比你大好么!”
老管家看着渐远渐远地马匹,抹了把泪,“少爷,不止兰花还有老爷的牡丹啊……”
案发现场是黎城生意最红火的一座青楼,平日里纸醉金迷□□欢声不断的楼里正被士兵里里外外的把守着,显得分外严肃冷清。
吴喜儿颠簸了一路,刚下马就被李熠蒙一把拉到身边,紧紧地攥住手腕,“跟紧我,里面妖气很重。”
吴喜儿使劲闻了闻,妖气什么的没闻到,倒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恶臭,比上次破庙里的气味闻起来更让人作呕。吴喜儿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
此时,早早赶到的县令拖着他肥胖的身躯,匆匆忙忙地从楼下跑了下来,满脸的大汗,看起来不是累的,倒像是吓得。
“大……大人,尸体在楼上,小的正要汇报大人……”
李熠蒙没理他,拉着吴喜儿就往楼上走去。
越往上走气味就越浓烈,那种强烈的让人作呕的恶臭,让吴喜儿开始反胃。
“不舒服?如果不舒服就在门外等着吧,我去去就出来。”李熠蒙发现吴喜儿脸色有点发白,柔声道。
吴喜儿摇了摇头,强压着心理上的不适,开口道:“一起进去吧。你,小心点。”
李熠蒙嘴角微微上翘,拉住他的手腕又更用力了些。
门口守着两个侍卫,看到李熠蒙两人后动作迅速地打开了房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吴喜儿条件反射性的往后退了一步,差点呕出来。
李熠蒙迅速地把他拉回自己身边,往周围看了一眼,小声道:“怎么了?”
吴喜儿看了李熠蒙一眼,发现他神色如常,连门口守卫的士兵都是面无表情的,“难道你们没有闻到吗?”
李熠蒙看着他。
“有一种很奇怪的恶臭味,像是一种什么东西腐烂发酵的气味,让人……让人作呕。”吴喜儿面色发白,现在他才发现,这么多人似乎只有自己一个人闻到了这种味道。
李熠蒙眉头微不可寻的蹙了起来,英挺的眉宇间散发着淡淡的寒气,“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刚转身,手腕就被拉住了。
吴喜儿看着他,“我跟你一起。”
李熠蒙忽然笑了一下,“好。”
屋里摆设一切都正常,普通的青楼接客屋子,只是床上的被褥有些凌乱,上面躺着一个浑身赤果的男子的尸体。
吴喜儿走在后面,被李熠蒙挡住了视线,刚想走到前面伸头去看,便被李熠蒙转身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