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轻轻抚摸着照片上肖文的脸,看了许久,身子都好像僵了一样才放下相框。
他没有心情过生日了,缓缓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的门,冷白色的微光映照在肖燃轮廓分明的脸上,轻羽般的浓密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淡的阴影。
肖燃低垂着眼眸扫寻了一圈,然后伸手拿了几瓶酒,冰箱门也没关就走到茶几边把酒放下,他看着酒瓶,觉得烛光有些碍眼,直接俯下身把烛火给吹灭了。
客厅里只有窗户外洒下的月光和冰箱那微弱的冷光,肖燃打开酒也没倒在杯子里,直接对瓶吹,仰着头喝了好几大口。
辛辣的酒液刺激着肖燃的舌头和咽喉,让他忍不住咳了起来,咳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咳出来的还是因为心里难受。
酒水顺着下巴流过喉结滑进衣领里,看上去还有几分性感和颓废破碎的美感。
肖燃喝的醉了,他心里闷的不行,也痛的不行。
可喝了酒,本意是借酒消愁,谁知不仅没消愁,胃却痛了起来。
他微眯着双眸,看见桌子上的蛋糕,蛋糕上有几颗饱满的草莓,好像嫌不够痛一样伸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冲淡了嘴里苦辣的酒味,胃却更痛了。
他蹙眉捂着腹部,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额头上冒出涔涔冷汗。
胃里好像有只怪物在肆意啃咬揉捏,肖燃原本粉嫩的薄唇都变得苍白起来,不仅如此还在轻微颤抖着。
他痛得实在是忍受不了,跌跌撞撞的走到卧室里翻出柜子里的医药箱,连手都有些抖。
翻找着胃药,好不容易找到后他将药掰开吞下,手边没有水,他就这么干噎把药片咽了下去。
似乎是心理作用,肖燃感觉没有那么痛了,他扶着柜子把医药箱收好。肖燃感觉酒劲有些上来了,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他踉踉跄跄的回到客厅,跟孩子一样用手指沾了些奶油放进嘴里,甜腻的奶油味充斥着口腔。
肖燃把相框抱在怀里,窝在沙发上拿着一瓶名贵红酒喝一口歇一下喝一口歇一下的。
第二天早上肖燃是被一串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的,宿醉后的头疼让他有些烦,抓起手机就挂断了。
翻了个身抱着相框打算继续睡,可是手机铃声坚持不懈的响着。
他只能微眯着眼睛接通了电话,因为是刚被吵醒不久,肖燃有些起床气,语气不是很客气:“干嘛?大早上扰民。”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声:“肖老师,你在哪啊?今天的时装秀你不来了吗?”肖燃这才想起来,他坐起身,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要去的,等会就到。”
那边的女生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肖燃揉了揉头发,打了个哈欠把满地的狼藉收拾了一下后去洗漱了。
收拾好后肖燃才清醒过来,他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找了套衣服穿上。
肖燃到了地方后,跟徒弟说了两句就在边上坐着等时装秀的开场。
只是他没料到的是这场时装秀还邀请了秦亦年,他看到秦亦年就想起昨天在墓园里发生的一幕幕,肖燃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体,企图缩到角落。
他为什么也会来,他应该不会坐在这边吧,毕竟他那么讨厌我。
没想到秦亦年居然直接走到了肖燃身边坐下,好在现场人多,还嘈杂。
肖燃往边上稍稍挪了一些后偷偷瞄了一眼秦亦年。
秦亦年头都没转就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时装秀结束后不知道是否有幸请肖大设计师屈尊降贵的跟我回一下我的别墅呢?嗯?”这个嗯字威胁意味很强烈。
肖燃只能看着台上的设计来以示拒绝,秦亦年却不在意,微微凑近了肖燃:“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场车祸的真相吗?”
肖燃呆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秦亦年,那场车祸当时明明是意外,哪里有什么真相。
肖燃很是疑惑,可是秦亦年从来没让肖燃去过他的别墅,连自己哥哥生前都没去过。
“那场车祸只是个意外啊,还有什么真相?”他轻声说着,虽然他知道不答应秦亦年可能会惹他生气。
秦亦年冷冷的往后靠了靠,薄唇轻启:“肖燃,脖子还挺痛的吧。”秦亦年不动声色的威胁肖燃,话语中的意思就是你如果不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肖燃想起昨天秦亦年的样子,感觉到脖子好像隐隐约约有些痛。
身体不由得瑟缩了一下,秦亦年似乎是感觉到了肖燃的害怕,冷笑一声便没再说话,他有必然的把握肖燃会同意的,毕竟他喜欢自己啊。
肖燃低着头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还是同意了。
秦亦年是一个有洁癖的人,从来不会让人去他的别墅,而这个洁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格外严重,大概是因为秦亦年从始至终都讨厌自己吧。
肖文还活着的时候秦亦年会对肖文笑,会因为肖文的一句话而放弃出国的念头。
但秦亦年对待肖燃从来都是不耐烦和厌恶的,秦亦年知道肖燃喜欢他,他甚至会直接说他的喜欢恶心。
可不管秦亦年怎么对他,他都喜欢着秦亦年,从小时候就喜欢,整整喜欢了十八年。
3这是非法囚禁
时装秀开始了,模特们穿着不同的礼服走上t台,展示着一件件的设计。
肖燃也收回了思绪,看向台上模特身上穿的衣服,其中有他徒弟的作品。
直到模特们都走完退场了,主持人走上台,拿着话筒笑了笑道:“接下来请欣赏国际知名设计year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