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宥眠忍着不痛快,指了指谢琏的手掌,“你手中没有工具,而且捞鱼这档子事也不是一蹵就成的,要不你拎鱼篓吧。”
待人将竹篓递上前,谢琏却是连个正眼都没给,直接打翻,落入溪水中。
活蹦乱跳的几尾鱼儿趁机逃之夭夭,眼见两人的劳动成果就要付之一炬,崔宥眠脾气也上来了,她拧着谢琏的胳膊往鱼篓前凑,“背起来!”
谢琏挣脱不开,只得嘴上强硬,“我不!”
“背!”
“不!”
正值两人僵持时,篓中钻出一条青鱼,游的不快,鱼尾却猛地拍打水花,顿时溅得谢琏满脸。
崔宥眠还未有反应,以为一向嚣张跋扈的人会闹腾,只听得谢琏抹了把脸,甩开崔宥眠的钳制,突然乐了,“看我不亲自拿下你!”
谢琏撸起袖子,踩着溪水,眼疾手快向着鱼儿扑过去
鱼儿身形灵敏,眼见少女就要扑空,崔宥眠手中的银针及时补上。
日光折射在少女脸上,谢琏开心地举起手中的鱼儿,大笑起来,“被我捉到了!捉到了!”
说着,又拉起崔宥眠的手,“你看呀!”
在宫中假面见得多了,崔宥眠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可以这般纯粹的笑着。
身为公主,原来只要这么简单的事情就可以开怀半天。
许是被谢琏情绪感染,崔宥眠亦嘴角含笑,由衷道:“公主真厉害。”
互不相让的两人偃旗息鼓,彼此十分默契地跨过刚刚的不愉快,谢琏也乖乖地拎起鱼篓跟着崔宥眠捞鱼。
日头西斜,山涧溪水里,不时传来少女们的开怀声
就在两人鱼篓快要装满时,空气中夹杂一丝香甜,崔宥眠察嗅出不对,拉着谢琏便往岸边跑,两人想大声呼叫,却在此时失了力气,脚底一滑摔了下去。
谢琏也就在这个时候晕了过去。
不知是不是曾吃下花羹中过毒,崔宥眠此刻并没有失了意识,伴着一阵脚步声的靠近,她看清了来人,是徐曼颍。
此次游学宁雍禀明过圣人,这里也一早布置严密,虽然同行时没有侍卫跟随,但外围一圈已然都有人把守,外人根本进不来。
徐曼颍嘴角挂着轻笑,她在崔宥眠身旁蹲下,冷着眼道:“当年我就是太仁慈才将自己置于现如今的地步!”
待靠近,崔宥眠这才发觉徐曼颍脸色苍白,甚至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药味。
崔宥眠想开口,却发现根本涨不了嘴。她只能听,身子根本动弹不得。
“你知道冰冻三尺的湖面,赤裸脚踝一步一舞是什么感觉吗?你可知心心念念了多年的人心中不属意你是什么感觉吗?你可知被最亲的人灌下堕胎药是什么感觉吗?”
徐曼颍一字一句说得很慢,说到最后竟苦笑道。
“自小,我从没羡慕过你,你不过空有美貌!可是那年却听到表哥对三皇子说他自然是喜欢景都第一美人的,那时他连你都没见过,我却窥见他眼底的欣喜!我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