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蝴蝶翅膀的扇动下,秦王稷已经先一步完全将西周公国与东周公国都灭了,九鼎的意义象征重大,总不能真的让老秦家费这般大的力气最后只得八鼎,待到外孙长大后怎么在水中捞都捞不到那丢失的大鼎。
赵康平望着小家伙嫩生生的小脸蛋,沉思了许久后,遂心中有了主意,让蒙小少年带着外孙先去中院玩耍,而后从坐席上起身去寻了女儿。
当赵岚从父亲口中听闻了这段九鼎故事,也是颇为惊讶,涉及这些奇妙之事,谁也说不好究竟此时空中究竟会不会出现相同的事情,也只能赌一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起无了。
她遂到柜子中取出了一小堆父亲想要的东西,从中精挑细选拣了两物放在木盒子转身交给父亲时,还有些犹豫地出声询问道:
“阿父,这样做能行吗?”
赵康平打开木盒子瞧了一眼放在里面的两件东西,也看着闺女,蹙着眉头叹气道:
“岚岚,行不行咱们都要试一试啊。”
“总不能真让九鼎缺一,使得老秦家覆灭周国这事被山东诸国的人追着嘲笑名不正、言不顺。”
“政他是最后一统天下之人,也是此时空中的气运之子,如果他的气运也压不住的话,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赵岚听到这话也只能半信半疑的让父亲去尝试了。
……
赵康平带着木盒子回到后院的书房内,对着案几沉思许久后,才拿起毛笔挥笔在空白竹简上写了一卷回信,将竹简用红色的漆泥封好放进木盒子内,连同盒子中的另外两物一起到中院交给了蒙恬。
几日后,洛邑黄河边。
九个重达千钧的大鼎已经被黑衣秦人士卒们嘿呦嘿呦地抬到了大船上,白发苍苍的周天子姬延也被请到了船上。
此番运送九鼎的水上路线是精心设计过的,为了让天下之人都知晓天命在秦、秦人得九鼎,势必会一统天下的消息。
嬴子楚作为押送九鼎的秦国王孙,九鼎不是沿着黄河一路往西直接由洛邑入秦的,而是在洛邑出发,沿着黄河先一路往东,途径韩国的新郑、魏国的大梁、在赵国、齐国边境转个弯儿,路过楚国勾一圈由南入秦。
除了没法经过燕国外,这般走一圈基本上能让山东诸国都知晓消息。
是以当一切都准备好,秦人们跃跃欲试的纷纷上船准备运送九鼎踏上回秦之路时,嬴子楚和吕不韦刚踏上船就看到一个秦人士卒翻身下马风尘仆仆地抱着一个木盒子快速沿着甲板跑上船对他单膝下跪,高举木盒子,大声道:
“公子,国师回信!”
嬴子楚闻言忙惊喜的从士卒手中接过木盒子,打发送信之人骑马回邯郸,自己却抱着木盒子与吕不韦一同走到船厢内,喜悦地笑道:
“哈哈哈哈,先生,往日里常常是我在咸阳写十封家书送到邯郸,不见岳父回一封,未曾想到来了洛邑,我写十封家书送到国师府,岳父会回我一、三卷家书
,可见岳父是很重视我们秦人对周人的态度的,想来这两年下来,岳父也对我秦国改观不少啊。”
吕不韦瞧见子楚公子眸中的欣喜,也不由用手捋了捋下颌上的短须,笑道:
“公子说的极是,快些看看国师信上说了什么吧。”
一人在船厢的坐席上坐下,嬴子楚激动的打开木盒子,只见里面放着一卷用红色漆泥封好的竹简,以及一个穿着黄金虎头的红色手串和一根紫檀木制作的毛笔,他不禁疑惑地拿出手串和毛笔对着跪坐于对面的吕不韦不解道:
“先生,岳父给我送来这手串和毛笔所为何意?”
吕不韦伸手接过手串和毛笔低头细细打量,嬴子楚已经用小刀片挑开漆泥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
未曾想到他刚看了开头就紧紧地拧起了眉头,脸上出现异色。
吕不韦捏了捏紫檀木毛笔上的毛也有些惊讶地说道:
“公子,这毛笔似乎是用头发做的?”
如今讲究些的人家,成年男、女每每在修剪长发时,剪下来的头发不会扔也会用来做一些纪念品。
嬴子楚头也不抬地出声答道:
“对,先生,岳父信上言,红色手串和紫檀木毛笔都是用政儿初次剪下来的胎发制作的胎毛手串和胎毛笔。”
吕不韦闻言忙轻轻地将两物放进了木盒子内,笑道:
“那此一物可是金贵的很,公子要妥善保管了。”
“不过,公子,国师为何要让人跑几百里地将小公子的胎毛纪念物快速送来洛邑呢?”吕不韦困惑地询问。
嬴子楚快速将竹简看完,拧着长眉将竹简递给吕不韦叹息道:
“先生还是自己看看吧。”
吕不韦看着公子子楚面有忧色的模样,接过竹简低头一看,也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只见国师在竹简上写——
【秦迁九鼎由周入秦,水路兴会不顺,政气运深厚,若有不顺,可用其胎发试之镇之。】
“公子,这……”
吕不韦眸中滑过浓浓的震惊与骇然,实在是没想到国师竟然会在竹简上写这个。
嬴子楚深吸一口气用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案几,边思忖边道:
“先生,岳父被仙人抚顶,兴许真的能知晓我们寻常之人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岳父已经这般远的把政的胎发纪念物送来了,还写了预警之信,那么我们就交代下去让士卒们再度用麻绳加固船板上的九鼎,以期能顺遂入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