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接着,他告诉她会来青州玩两天,问她是否能尽半个地主之谊,招待他吃个饭。
四年多过去,强势霸道依旧,要拒绝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程星灿应承下,问过他具体哪天要来,又互相留了号码,在通讯录加入他的名字时,心口扯了一下,眼睛突然亮了。
对啊,她还有沈倬啊,她可以问他。
他这幺会玩,肯定懂的就多,而且,他和她现在的生活圈几乎没有半点交集,问了也不会散播开来。
他很聪明的,一定能帮她出主意。
念及此,她满心激动,又找到了希望,盼着他的到来,为此,还特意厚脸皮去请了假,他说来玩两天,她就请两天。
这是她工作以来头次请假,以为跟上学时一样递个假条就完事了,装病也行,哪知领导听后继续盘问一通,她手足无措,情急之下就撒谎,告诉对方家里人来看她。
她好久没看到她的家人了,所以想请假和他好好说说话。
领导听完后,当着她面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一声“杜总”,聊了分钟,挂断电话同意了她的请假。
她全程旁听,臊得满脸通红,埋头缩肩膀站着,秋高气爽的天气,出来后手掌全是汗。
好在,还是把假请到了。
沈倬要来青州的那天,早上十点多的火车到达,她天一亮就赶早爬了起来,打开衣柜专挑新款华丽的一件件试完,最后又全都扔回去,翻出来一件叠放着的及膝连衣裙。
浅绿色,去年买的。
熨烫好了穿上,本能地来到镜子前要化妆,一打开化妆包,动作就顿住了,最终只涂了点点口红,让自己瞧上去气色些就好。
他们分开的时候,她还不会化妆呢。
做好准备,她就早早赶去火车站等了,每做一步,都跟他汇报进度。
我出门了,我上车了,我下车了,我在出站口等你。
她站在人流如织的车站广场,时间越临近,心跳就越快,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跟他重逢的画面。
她会优雅地走上前去,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啊,沈倬。
然后,他们可以一起去吃顿中午饭,虽然他以前老给自己泡面吃,不过她决定不和他计较,她会请他吃大餐的。
吃饱喝足,他心情好了,她就可以开始说了,希望他还能不吝赐教,指点一下她。
最好连她三番五次拒绝他的事一起忘了,什幺都没有发生过。
重头开始。
她低着头,出神地设想着一切,忽然传来道洪亮的男声喊她:“程星灿!”
她猛地擡头,下意识朝前方望过去,他穿着白衣,站在人海里,抿唇挑起一侧嘴角,隔得这幺远,都听到了一声轻呵。
她内心大恸,一眨不眨瞪着眼看他,预想好的都没排上用场,只张开嘴,汹涌的泪水便要夺眶而出,冲过去扑到他怀里。
可看到后面出站冲她招手的姚莹莹,她终究没哭出来,死死抠紧掌心,脚固定在原地。
沈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