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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全蓁正准备出商场,外面忽然又下起雨。
天色阴沉得好似刚刚哭过,豆大雨珠向下砸落,雨势不算小,全蓁方才走得急,雨伞落在上面,她才跟全耀辉闹过不愉快,不可能回去取。
全蓁眼睑垂了垂,无奈盘算是淋雨去地铁站划算还是等着合适。
踌躇片刻,她见这雨似乎没有停止的意思,举起包,正要冲进雨中,头顶忽然笼下一片阴影。
梁世桢长身玉立,举一柄黑色雨伞立在她身侧,那伞握杆为银色,底部坠一只气势威严的雄狮。与他气质很搭。
全蓁不消侧身,鼻尖忽地嗅到一股清冽似雪松般的幽沉气息。
那沉沉气息自四周强势将她包围。
全蓁呼吸一滞。
距离拉近,她不得不注意到梁世桢鼻梁上那副银丝边细框眼镜,再仔细一瞧,便发现那镜片下的目光被过滤后愈发显得毫无温度。
他气场过于强大,引来不少若有似无的窥视。
全蓁微妙不自在,拿着包的指尖不由蜷了蜷。
为他的突然出现,更为他莫名其妙抑或一时兴起的施以援手。
她深吸一口气,嗓子里下意识挤出三个字,“梁先生……”
习惯使然,无论何种境地,她的嗓音总是平静的,但细听之下却能察觉出一丝微颤。
梁世桢垂眸,视线缓缓在她面上停留片刻,他好像一位蓄谋已久的猎手,在等待猎物刹那间的软弱。
伞面下的时间仿佛静止般被无限拉长。
不知多久,又或许只是几秒。
就在全蓁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正欲不顾后果先行离开时,梁世桢倏而面无表情俯身,呼吸缓缓落在她耳边不远处。
这距离有些亲近却丝毫不显狎昵。
他嗓音很低,沉而幽渺,蛊惑般开口,“全小姐,我可以帮你。”
五分钟后,全蓁坐进黑色银顶轿车,细细思量梁世桢态度对她态度的转变。
那天晚上,他分明视她为无物。
可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要帮她?
全蓁没有饮酒,脑袋尚且清明,不会自恋到以为是自己魅力使然。
但若不是因为这点,那是什么?
全蓁微微偏头,朝身侧看过去。
男人穿一身黑色西装,面料上乘,领口方才解下的那颗扣子现在已一丝不苟被系上,露出冷白脖颈与明显凸出的喉结。
许是车厢环境逼仄,看上去有种莫名的禁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