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微微站起来先后向他俩请安,李恒途从她的面色看不出任何异样,心中却愈难受起来。
这对耳坠应是她所画,为什么会送给林苑?
她想从旁侧击,突破李恒安这个壁垒?
他应太尉夫人邀请坐下来,眼睛不时看看岳微微,又不时看看林苑的耳朵。
“母亲,布料可都挑选好了?”李恒安问。
“该轮到林小娘了。”夫人平静地说。
“谢谢母亲!”林苑一下子高兴起来,快步走过去,眼睛一直盯着那块蓝色布料。
岳微微看在眼里,火在心头,这个傻女人又要兴风作浪,她抢走这块布料易如反掌,谁又能把李恒安怎么样呢?
就怕她不顾一切,打了太尉夫人的脸。
“母亲,刚才您赠予我的三块布,先让肃宁收起来吧!”
太尉夫人点点头,看一眼肃宁,她立刻走过去拿布料。
当肃宁抱着另外两块布料,走到蓝色那块布时,林苑的手已经把它抓起来了。
肃宁的手落在空中,不知所措,眼神全是惊愕!
“夫君,这块布真好看!”林苑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岳微微觉得一只苍蝇飞到了嘴里,只想吐出来,苦于找不到个地方,只能用手摸着脖子,缓解阵阵恶心。
“林小娘,这个布料出自江南府,你的身份穿不得!”太尉夫人冷淡地说完,叫来管家王叔,继续安排。
他带了几个丫鬟,那些丫鬟利索地撤掉了前两排和第三排的大半,一波操作后,只剩下了一排,还有一小半。
林苑的眼珠子急的快要掉下来了,额头的汗珠都渗出来一层,她眼巴巴地看着李恒安,无计可施。
岳微微看得心头惊一阵,喜一阵,突然就理解了明露的选择。
李恒安有些尴尬,他知道府中规矩,三六九等分的清楚,现下根本无力转圜。
他站起来,走到那可怜的几块布料前,问林苑:“这些都不喜欢?”
林苑堵着气不吱声。
“恒安,这些都是上等布料,皆来自江南各省,虽然比不得江南府,却也是名贵料子。”夫人稳稳地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地说。
“这些料子再名贵,奈何林苑不喜欢。”
“恒安,别让伯母为难,先选一块!”李恒途走近他,低声劝道。
岳微微决定火上添一把油。
她站起来,走近林苑,说:“既然是规矩,那便遵守,先选一块,母亲坐在这呢,妹妹总不能让大公子在母亲面前为难呐!”
林苑想起那块蓝色的布料,鼻子里喷出一阵恶气,整张脸朝着她,大声说:“你少在这里装好人!”
“在诚赟院里,当着我的面,都敢如此放肆!”夫人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啪啪”的响。
林苑吓了一个激灵,像只老鼠一样,窜到李恒安背后,可怜巴巴地用余光观察太尉夫人。
“伯母,身体要紧,千万别动怒,林小娘年轻气盛,不懂规矩,您大人大量,不予计较。”李恒途赶紧上前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