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海转身向江秋妤道歉,“听夫人的!听夫人的!好好吃饭!”说着就端起眼前的粥喝了起来。
阿月晴云也在一旁忍着笑。
沈安宁见状也笑着低头喝粥,才刚喝了没几口又停了下来,盯着自己眼前的粥,抬头问道:“阿爹,之前在宫宴上听见魏王说起赋税一事,我有些想法,只是不知可不可行?”
沈海一听,正色道:“说说看。”
沈安宁放下了粥,“近几日我在想,我们姜国三面临国,又常有战争,光平川就驻守了二十万大军,南边的南州驻守的军队也有十几万人,就连西边,即使和澧国交好,但边境上也不好将士兵全撤了,每日光是士兵的粮草就是不少的数目,这些大大增加了百姓的负担。”
沈海听着,点了点头示意沈安宁继续说下去。
“南北多战,虽然这半年来处在休战时期,但杞国虎视眈眈,军队又不能调离边境,我想,如果军队能自己生产粮草或许能减轻朝廷负担,至于土地和农具等可由朝廷统一分配,军队平时可以种植粮食,农闲时又能回队操练,这样一来,多少也能减轻百姓的负担,同时若是顺利的话还可解决粮草运输的问题。”说完,沈安宁又想了想,“阿爹,你觉得可行吗?”
沈海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欣慰的点了点头,“全兵皆农,士兵不再坐食饷粮,倒是可行,待我回平川仔细看看具体如何操作,再将其详细的上书与陛下。”
沈安宁听后开心道:“真的啊!”
江秋妤笑着对着阿月道:“看看这父女两个!”
江秋妤看着眼前这一幕,明日沈海离京后不知要多久才能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了,想着又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明日你就要回平川了,我再帮你看看还有什么没收拾好,二弟有雪燕收拾着,五弟也没个人替他收拾收拾,今晚叫他来家里吃吧!一起吃也热闹些。”
沈海放下碗拉着江秋妤的手,“夫人不要操劳了,该带的都带上了!五弟那边也收拾好了,你就放心吧!我不在洛京这些日子,夫人要好好保重。”
江秋妤把另一只手搭在沈海的手上,点了点头,“听说毅王原本也打算明日回封地,可世子突然染上了瘟病,昨天才服下解药,怕是要在洛京养上一段日子了,不然也能同你们一路出京。”
“世子染上了瘟病?”沈安宁抬起头来问道。
江秋妤点了点头,“是啊!苦了那孩子了!”
沈安宁心中浮上些疑惑,当时瘟病正盛的时候方书君也深入医馆,那时都没有染上,而如今瘟病已经基本去除了,他却染上了瘟病。
江秋妤见沈安宁久久不言语,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事。”沈安宁见父母两的手还没放开,想起来沈海今日的皇帝恩典可以不用去上朝,想必他们有很多话要说,沈安宁起了身,“我进宫去了!”
沈海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你这粥还没喝完呢?”江秋妤又担心抬头看向沈安宁,“在宫里可不要莽撞,现下是鲁王丧期,想必听学也只是走个过场,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
沈安宁端起粥一口喝了下去,“知道啦!”
转身带着阿月就离开了。
沈安宁进宫了以后,在公公的带领下先是去了皇后宫里给皇后请安,皇后也随意的问候了几句,就让公公带着沈安宁去了暗香斋。
一行人在宫中穿行,路过偶尔有端着祭祀物品的宫女公公。
到了暗香斋,一进门,清新的花香就扑鼻而来,两个多月没来,院中那不知名的树居然开了白花,清新脱俗。
沈安宁并不是那会赏花之人,于是直径进了内院。
内院中只有三公主方昭清和六公主方昭潇到了,方昭清正在教妹妹画画。
方昭潇一见有人来了,立即往门外望,见是沈安宁顿时笑开了颜,起身跑向沈安宁,“你怎么这么久没来啊!本公主还在等你呢!”
沈安宁觉得方昭潇很是可爱,明明才见过一次,却能像是在等一个多年的好友,低身一礼道:“六公主!”
方昭潇一边拉着沈安宁走向方昭清,一边还不满道:“你都有两个多月没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不过阿姐说宫外有十哥得的那种病,你不方便进宫,那我就原谅你了。”
沈安宁哭笑不得,“那多谢公主开恩了。”
被方昭潇拉近后沈安宁低身给方昭清行礼,“三公主!”
“沈姑娘不必多礼,听说宫外瘟病横行,姑娘第一次来洛京就碰到这样的事,可还安好?”
“多谢三公主关心!宫外的瘟病如今已除,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过一阵洛京就可恢复到往常的繁华了。”
“那就好,听闻是一位姓叶的女医者治好的?”方昭清对这位叶医者似乎充满的好奇。
“是,叶医者医术高超,是她想出了治疗瘟病的方子。”
“果真是女中豪杰。”
方昭潇开心道:“我知道!是华佗再世!”
方昭清抿唇笑了笑。
沈安宁也笑了,低身看着方昭潇,“对,是华佗再世!”
方昭潇因为得到了认同,笑得更开心了,急忙转身去拿桌上的画,“你看,这是我画的画!”
沈安宁接过画看了看,虽说她确实没有那品鉴名画的功力,可眼前这画她努力地看了好久,实在难以分辨画中是什么,于是她借着画挡着方昭潇期待的目光看向方昭清,希望方昭清能给她一些提示。
方昭清抬手捂唇笑了笑,才从沈安宁手中接过画,然后对着窗外的那棵树,“这画虽下笔风雷,但也有些精细之处,沈姑娘你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