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兰的枝叶遮挡了视线,梁思眠看不清楚,只能看到孟允柯举着兔子,用那个相机拍了几张照。
他把兔子翻来覆去,又仔细检查了兔子的眼睛。就这样摆弄了很久,他忽然松了口气,拿着相机的手臂垂下来。
这下,梁思眠总算是看清了那是什么,顿时后背渗出了冷汗。
那根本不是相机。
孟允柯放下了那个东西,拆开地上的第二个纸盒。在看清里面的东西之后,孟允柯忽然无奈地笑了起来。
而后,他站起身,看向了浴室的方向。
梁思眠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跌跌撞撞地往后退去,跌坐在地上,裂开的镜片后,双眼里露出惊慌的神色。
他的手震颤着,迷茫地坐在地上,大脑飞速运转。
没关系,大不了鱼死网破好了。
鱼死网破?不行,他的目的还没达到。
梁思眠强压住心中冲动,强迫自己恢复理性的思考。
他从地上坐起来,深吸了几口气。
在进行短暂的思考后,他脱掉了身上的衣裤,换上睡衣,光着腿跑到房间里,打开窗户,又把冷空调的温度调到十八度,在床上躺好。
现在正是寒冬的时节,冷风瞬间从窗外灌进来,空调的冷风正对着他的床。他就这样冻着,没过两分钟就打起了喷嚏。
做完这些,他拿出手机,迅速翻找最近的通话记录,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
那边传来少年人吊儿郎当的声音,梁思眠简单几句话交代完任务,挂了电话。
房间的温度降到了十八度,冷风被开到最大,整个房间比窗外还要寒冷。
梁思眠的脸颊发烫,身体变得冰冷。他闭了闭眼,关掉空调,把窗户合上一半,然后躺回床上,拨通了孟允柯的电话。
他在心中默默祈祷着,闭上眼,努力平复心情。
孟允柯手持检测仪,走到浴室门口,正要开门时,一阵铃声打破了寂静。
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来电显示是梁思眠。
“小梁,怎么了?”
孟允柯蹙起眉,接通了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阵吸鼻子的声音,梁思眠气若游丝,闷闷地说:
“孟哥,你在家吗?能不能帮我个忙……阿嚏!”
说到一半,那边又是抽纸又是打喷嚏,似乎很严重。
孟允柯有些担忧,犹豫了一瞬,但还是暂时放下手里的东西,去隔壁敲门。
半晌,梁思眠打开门,又吸了吸鼻子。
他穿着白色的长袖睡衣,光着两条腿,身上披着一条毯子。
“孟哥……”他的脸因为低烧而泛红,“我好像感冒了,实在走不动,可以帮我去买点药吗?”
孟允柯见他还光着脚,不由分说地把扛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