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茂元摆手,“嗐,孙大人自个心中明白就好。”
有了魏茂元的这番话,孙太医登时觉得此事难办得紧,已经喝入腹中,进了五脏六腑的药,怎么还能完全如开始一般。
“都下去。”晏识聿黑眸淡然看着阮筠脸上的疤痕,白嫩脸蛋上红肿一大片,虽然划得不深,可在她娇柔面庞上总是显得可怖。
阮筠委屈地捂着脸从晏识聿的怀中撤开,“陛下莫要看了。”
晏识聿扯下她的手,见她指尖沾染些药渍,伸出手一点点将药擦拭干净,“现在知道了。”
女子相貌格外重要,尤其是现如今还在深宫中,她能依仗的唯有这张还算不错的面容。
阮筠有些懊恼,方才只顾着勾起晏识聿的恻隐之心,怎得就忘了这事,不用照铜镜都知现如今她有多狼狈。
一眨眼,眼泪珠子像是不要钱的朝下落,晏识聿指尖感受到一些潮热,声音不由得放缓,“哭什么,朕又没说你。”
阮筠快速搂住晏识聿的精瘦的腰身,把脸埋在他怀中,遮住脸上的那道伤疤,闷声回,“奴婢刚才,差点就见不到皇上了。”
晏识聿没好气的在她腰身上轻捏,“胡说什么!”
阮筠未再开口,只是玉臂力道大些,肩头还在不断发颤。
晏识聿黑眸中全是她娇小的身子,一头乌发还带着些许的潮湿,放在她身上的汤婆子不停冒着热气,可她依旧是不停在打颤。
落水、有人不怀好意想要她的命、又被灌下那等苦药,晏识聿终是将手放在她脑后,带着力道让阮筠靠得更实。
帝王身上带着些许龙涎香的气味,愈发让阮筠混沌的脑子变得清晰。
……
含玉宫。
沉露接过御膳房送来的饭食,没好气的提着食盒进去。
主子只是禁足,皇上皇后也并未说出要克扣含玉宫的份例,偏生每日送来的饭食,就只两个素菜,半点荤腥都不见,不是馊的就很是不错了!
食盒中的饭是最后才送来含玉宫的早就已经凉透,沉露将食盒拿去后院,听絮正将桃花林捡回来的枯枝整齐放好。
“将饭菜热一热,送到主子那里去。”
沉露将食盒搁在听絮的跟前,听絮胆怯应下沉露的话语,不敢有半分的耽搁。
进到内殿,青苓在一旁劝道:“主子今日一口水都不曾有,好歹喝口茶水。”
钰容华早已不复往日荣光,“本主不用,拿下去。”
躺在床榻之上有气无力,钰容华说话的声音都比平日小上许多。
沉露快步走过去,跪在床榻边。
钰容华见她过来,赶忙问,“皇上可有让本主出去,可说了什么时候解了本主的禁足?”
沉露抹着泪低头道:“主子,您别总是想这些,容易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