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不了,帮不了。”女人擦拭眼泪说,“不知道来了什么瘟疫,大的不得,只有三岁以下的高烧不退,哭累了睡,睡醒了继续哭。村里找了多少大夫都没辙。近日来死了多少孩儿。”
屋里的哭声突然停止,女人心一慌进去,在幼儿鼻下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确定没有气息抱着孩子哭得更厉害。
白芷心主动蹲在女人身边,程溪问:“请问哪家养有婴儿?我想试着救孩子们。”
女人抬头问:“你是?”
“我怀疑背后有鬼在害人,要到晚上方可知晓。”
“鬼?你是道士?”
“没错。”
“据我所认识的,还有两户人家的小孩尚在。一个东家何氏,还有往后一家的梅氏。”
正在屋里哄着孩子的妇女听到外面有人敲门,走来开门,看见是个年轻男人,衣着朴质却不乏贵气,后背还背着一把剑,问道:“请问侠士所为何事?”
少年规规矩矩地回答:“在下是悦山派下山来的游历道士,路过此地,察觉此处邪气漫山遍野,特来查看一番。”
”邪气?难道这一切,都是妖怪所为?”
女人把这里的事告诉道士,又把孩子抱出来。道士把一张黄符塞进婴儿衣内,婴儿很快不哭不闹,能安静地看着女人。女人喜极而泣,跪地道谢:“多谢道长相助。”
“快请起。”道士扶起女人说,“只是暂时去除孩子身边缠绕的邪气,斩草要除根,还需待我找到那邪物。”
深夜,程溪找到外地客栈,一路赶回村子。起先宁静的氛围,被一阵哭声打破,程溪找到声源敲门:“有人麻烦开下门吗?”
开门的是个男人,见到是个陌生面孔:“好像没见过你,你不是附近的吧?有事吗?”
“我是从远处而来的道士,白天听闻此事,于是夜间想来一探究竟。”
“道士?”在床上抱哄着孩子的女人走来,“我就说,从未了解只有婴儿才会感染的瘟疫。道长可能看出是何方邪祟?”
程溪看到一个两岁左右、只穿红肚兜的光头娃娃,脸和身子发黄肌受,唯独腹部鼓囊囊的,爬在女人肩膀挤眉弄眼,并发出刺耳的尖笑:“嘻嘻嘻……”
程溪怕鬼孩子伤到女人:“快把孩子让我抱一下。”
女人把孩子抱给程溪,眼看小鬼爬下来,然后向后退。小鬼加速跑过来,程溪拿出小木人偶,把小鬼全身缠成茧型,夫妻二人也看到小鬼的模样,吓得退到门旁扒着门:“这是何物?”
程溪:“你们小心绕过鬼,把孩子抱走,紧闭大门,不要管外面的事。白天再找个大夫看看。”
男人快步绕个半圈,把孩子抱走,连忙关上门。程溪看小鬼模样,心想:“怕是生前得了什么怪病,早早夭折。小孩子能有什么怨事,要我摆平的,能不能好好表达也是一问题。要趁小鬼虚弱,强行魂飞魄散吗。”
突然飞来一把剑就要刺向小鬼,程溪立马把鬼收进木偶,看到一个翩翩少年,不知从哪现身,拔起剑指向程溪说:“你是何人,为何保这邪祟?难道这一切是你弄的?”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都说是邪祟,邪祟是像你这样一刀捅进去就完事吗。这位小弟早些休息,正是长身体的阶段。”
少年不予理会,拿出转盘,转盘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大惊道:“为何指针毫无反应?快说,你是从哪学来的妖术。”
“你,不会吧,你是道士?”
“都学了妖术,还不知我们专门除邪道士。你若还不肯说,全尸也不给你留。”
“本想说你都是道士,怎会不知我们的存在。我们好像没有像你们有多支门派,我是受我父亲所托,下山为人间百姓捉鬼超度,平定动乱。刚才的招式,是我们木魂师特有的异能,不是什么妖术。”
“木魂师?”
“你们仙道门派对邪祟可以说是无所不知,应该会有木魂师的记载,可能我们不太重要,或者你没好好听课。”
“说得头头是道,恕在下学识浅薄,那就展示下如何除邪好了。”
“我要先调查事件,看有没有超度的可能。”
“我知道魂魄是被迫失去人性,成为害人的邪祟。可正是没了人性,它们如何心安理得超度轮回?”
“我们能干的你们也能干,何必创造木魂师这个职业。我能意念沟通,前提对方先乐意。不过我觉得它一时说不清,得要我调查什么再为它处理生前的心结。没了怨念,自然而来会轮回重生。”
“那你不介意我监督你吧。”
“你把剑放下我就同意你加入我们的队伍。”
少年放下剑又问:“不止你一个木魂师吗?还有,谁说要加入你们,我是怕你耍花招。”
“不是,是我路上救下的普通姑娘,为了报恩以身相许照顾我。”
“你是女人?”
“此话怎讲?”
“以身相许不是这么用的,指的是女子做牛做马,然后、然后把一切交与男子。”
少年的脸唰得变红,程溪见了问:“你脸怎么了?我没用错词呀,又是洗衣物又是打理行李,我都快被她照顾得马上生活不能自理。”
“你就这么继续理解算了。”少年不愿过多解释,介绍道,“在下是悦山派的弟子,陈阳。”
程溪学陈阳作揖的动作,听到陈阳的语气,故意加重:“程溪,小水溪流。”
“禾呈程吗,在下是东方日出,寓意黎明后的希望。”
程溪出言不讳:“你还真想和我们一起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