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泽芜公爵,乃是王国内样貌品性排名第一的美男子,性情比含光侯爵和蔼,行为举止也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亦或是反常的地方,众人就算想怀疑,也抓不住一点苗头。
蓝家又不似聂家尚武、魏家善医,是教皇主要的防备对象,故而旁人也就渐渐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今日蓝忘机忽然进宫,则是因为泽芜公爵被教皇派出去收复领地,而平日里泽芜公爵隔三岔五都是要来向教皇报备王国内,百姓的教化进度,毕竟蓝氏在王国内专主教书育人,国内已成年的男性大多都是在泽芜公爵之叔,蓝启仁侯爵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
本来应该是蓝启仁亲自来见教皇的,可蓝启仁和金光善在教育内容和教育理念上,有着很大的冲突,迫于教皇的压力,为了蓝氏的百年基业不在金光善的强权下毁于一旦,避其锋芒,蓝启仁也不得不向金光善做出妥协,但却放了只教书,不再理会其他世家琐事、不与任何世家相处过密的狠话。近几年更是以年事已高,需卧病静养,有什么事情都交给他那俩个侄子去做为由,闭关不出。
对此,教皇虽然怀疑,但派出去的监视者,长期监视了许久,都找不到蓝氏有谋反的苗头和证据,只好作罢。
蓝忘机今日入了王宫,碰巧就赶上了教皇定期从各地搜罗献祭女仆的日子。
王宫内不乏各类美人,教皇金光善虽然每半年,都要属地国献祭女仆,可其中也不乏几个姿色过人的美人,是教皇都一时之间舍不得杀,留着养在内宫当禁脔的。蓝忘机身为侯爵,也不是第一次来王宫了,见过的各类美人越多,他的内心就对此更无触动。
可,在看到魏无羡的一瞬间,蓝忘机的心还是动摇了一下。
怀里身着女仆装的魏无羡,打湿的黑发紧贴着额头,裙摆本就短小的女仆装,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好看的身形。更重要的是那张脸,让蓝忘机莫名的感到有几分熟悉。
蓝忘机在近看看清魏无羡的同时、抱上魏无羡的一剎那,就明白怀里人的身形、体重,不似女子那般轻盈,再加上魏无羡淋了雨,雨水自魏无羡的脸上,流向下巴,魏无羡的喉结也缓缓凸显,且如今二人到了室内,没了雨水压制魏无羡身上情药的药性,蓝忘机已经明显感受到,怀中“女仆”的某个不可言说之地,已然贴上了自己的身体。
可蓝忘机居然一点都没觉得别扭,反倒是盯着魏无羡的这张脸,直接呆住了。
过了几分钟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蓝忘机,忙将视线瞥到别处,可通红的耳朵,魏无羡无法忽视的正常的生理反应,已经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奇怪,究竟是为什么,难道蓝忘机第一时间不是应该把魏无羡放下,俩人撇清关系,找时间先离开这屋子吗。居然还抱着魏无羡没有放手,自己分明不喜与旁人接触,更是对王国内献祭而来的各种女仆目不斜视。
魏无羡分明就是男扮女装,还都能扰乱蓝忘机的心
不能再看了,蓝忘机刚放下魏无羡,准备先去查看门外的情况,魏无羡忽然睁开眼睛,手里忽然幻化出一把黑色的短刃,迅速抵在蓝忘机的颈上。
说是短刃,其实按严格意义上来说,是魏无羡的独家术法,乃是他身体内的怨气所化,看似无实体,可它却难以夺来用于反击,扎人不仅刀刀见血,其怨气还会渗入伤口里,造成怨气感染。
而解药的方子,只有魏无羡和温情知晓。
今日出门时,金家人也不是没有仔细检查过魏无羡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暗器,可他们再怎么精明也不会想到,此番竟是夷陵公爵亲自男扮女装,只为混入皇宫。毕竟这话传出去并没有多好听,且魏无羡的点子多到,连同他相处时间最久、他最亲近的下属兼朋友温情温宁俩姐弟,有时候都不知道他能想出些什么新奇古怪的点子,就更不用说只见过几面的金家普通仆从了。
蓝忘机颈上传来的痛感十分真实,短刃上溢出来的怨气迅速缠绕在他颈间,只要魏无羡一发力,黑色的怨气便可杀人于无形。
闻着红烛和玫瑰的双重情香,辅以身体里马上就要开始作用的情药,形势不妙,魏无羡只想速战速决,万一这蓝家人并不想动他,而是来结盟的,拿他不就能省不少力气。
只是,魏无羡必须要亲自确认才能放心。
魏无羡哑声道:“别动。”
蓝忘机见此,伸出手想要捉住魏无羡的手臂,魏无羡见此伸出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去抓蓝忘机,打斗间魏无羡胸口的玉兰花忽然掉到一旁,两人看着那朵花,顿时呆住了。
说来也是有趣,魏无羡半路被折腾这么久,先是被搜查身上有没有带暗器,紧接着就是雨淋,末了还同金家人打了一架,这玉兰花居然还挺顽强,在受过雨淋之后,只是有几片叶子被水打蔫了,花瓣居然还能完好无损。
且不知道为何,当蓝忘机抱住自己的那一刻,魏无羡分明闻到,这侯爵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玉兰花香,魏无羡身为夷陵属地的领主公爵,与温情一家人相处久了,对于各类药草植物的毒理药性都熟记于心,自然能闻出来这侯爵身上的玉兰花香,同自己胸口这朵,截然不同。
闻着这花香,身体里迷情药的作用好像在慢慢消退,魏无羡只觉自己的神智更加清醒。
这花香,居然能压制情药?
魏无羡忽然就改了主意。
起初他和这个侯爵只是歪打正着遇上,想着大家没准都是来卧底的,虽然只是短时间的同盟,可魏无羡深知,夷陵善医,领主公爵魏无羡的方法和路子,与其他家族,尤其是蓝氏家族有那么一点不太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