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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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走江成满后,馆屋之中走出来了两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儿,她们一个叫沁烟,一个叫扶淔。这么怪的名字自然不是本身的爹娘起的,而是眼前的这位小姐起的。明光圣世的后宫典置很奇怪,三年选一次秀女,但每次顺选入宫的却只有九人,而这九人入宫的同时也要自带两名侍女。这两名侍女在受训一月后将会重新发配为各自的主子身边,充当女官之职。至于殿中另需的宫女太监则按制会分配下来。这样做的原因固然可以减少每年从民间征调宫女的名额费用,也可以让各位新主在来到这个完全陌生的空间后,不至于太过寂寞惊恐。
才人的宫女太监配额本应该是宫女四名,太监两名。但此时此地木兰馆中却只有这两个丫头了。原因为什么?除却这主仆三人,想来是无人会知道的。
寅时一到,宫廷外面负责洒扫的太监们便开始各司其职了,虽然他们不会入院而来,但是为了以妨万一,寅时之后某女子便是再也不练剑了。沁烟端来铜盆热水,服侍主子洗漱,而扶淔则取来了外衣为净水洗漱过的小姐披上,以妨冷风入体受了风寒。
收起竹剑后,灵巧的丫头将煮好的鲜奶子端上来了一碗。某女看看银碗中乳白色的奶汗,又瞅瞅石桌上封盖的好酒,不由得又是一阵的感叹。只是感叹归感叹,现年的宫禁生活已然让她学过了沉默。只不过她学会了,两个丫头却仍然那样直接爽利。
主子不喜欢在屋内梳妆,所以每天练剑完后,沁烟都会将梳妆用具搬到屋外来,在这重重木兰花荫下给女子梳宫禁女子固有的发饰。她进去收拾东西去了,扶淔站在院中着女子,看主子又瞧着那奶子感叹,秀眉不禁一皱:“小姐,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您忘了咱们的计划了吗?平常帮帮江公公处理些小事也就算了,这次为什么要管那样的麻烦事?”小姐一向是躲着后宫之事躲得极紧的,可这次却是为了什么?
某女子没有说话,从屋里出来的沁烟却是接下了这岔:“小姐,莫不为因为前些日子收到的那封家书吧?”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面。喝完奶子的某才人将银碗递给扶淔后,拿锦帐试过嘴角的残渍后,一边由着沁烟丫头在身上梳发,一边是轻道:“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虽然我早知道那个计划可能最后会以落空来收场,但我做事的原则你们是知道的。不论结局如何,必然全力以赴。咱们忍了两年了,眼看成功就在跟前,可如今却不得不改变方向了。”很无奈,但也非这样不可。
家书的内容,两个丫头是知道的。可直性子的扶淔却是有些想不太明白:“如果要解决家书中所虑之事,那么小姐直接奉承君恩岂不是更加快捷?为什么您要打主意在那位明妃身上呢?听说这位明妃娘娘人品好是好,但就是太好了,根本不懂宫闱之术,所以当初才会在君恩那般深宠的情况下碰上那种事,以至于幽禁冷宫的。”指望这样的一个人,小姐会不会看错人啊?
看看扶淔,某才人有想笑的冲动,不过她倒是挺想听听另外一个丫头的想法:“沁烟,你的看法呢?”沁烟心思细腻,所以扶淔看不到的东西她都可以分析得到。但同样的,她也比扶淔少了很多的胆量和勇气,谋事足以但办事却有些不足。这样两个丫头,一刚一柔,一直是自己的得力干将。
沁烟一边轻轻的帮小姐梳发,一边淡道:“我没有见过那位明妃娘娘,不知道她的性情。但我却见过君帝数面,从君帝的言谈举止来看,他是一位极有认人之明的君主。当年初登大宝时,有许多的状况都在未明之际。新君登基年少气盛之下,他是断不会象现在这样用女子作为烟雾裙带的。当初那般宠爱明妃,除却多年的感情因素外,想必君帝也一定认为明妃会成为他的贤内助。因为深信不疑,所以才发下那样的誓言,只要明妃生下皇儿,不管男女,马上册立为后。只不过时事多变,也许任他怎样也没有想到,后来会是那样的结局吧。”
这话怎么前言有些不搭后语啊?
扶淔听不太明白,自己刚才明明问的是小姐为什么会选明妃,可沁烟却扯了这一堆宫中无人不知的往事,她到底想说什么啊。
看扶淔一脸的不明白,又看沁烟一脸的细细伤怀,某才人是心中这个好笑,看看沁烟递过来的簪环,一边点头让她戴上,一边是笑着看院外宫墙上渐渐红烈的宫墙照影,淡笑道:“君恩深似海矣,臣节却更重如山乎。”
本就不太明白事情咋回事的扶淔,在听到主子这样两句乱七八糟的话后,更是一头雾水。倒是沁烟好象突然明白了,看着主子刚想说话,却被主子用食指挡住了朱唇,轻笑道:“佛曰不可说。”
造访记
造访记
碧波宫到底算不算冷宫,佟霞不知道。
虽然从那天的对话中知道,当初诚嘉帝并没有削除明妃的封位,只是下令撤走侍儿,当然更没有什么下令幽禁这类的明示了。只是,这个鬼地方好象真的不太招人喜欢似的。以前诚嘉帝不曾明说时,没人造访。可那天他都说了自己仍然是他的宫妃后,却一过半月仍然没人来串半个门子。
这个情形看得佟霞是好生想感叹。其实如果只是自己的事,出不出去倒真的无所谓,毕竟现在自己真的算有吃有喝了,每餐十八个菜碗实在算是奢侈了。想出去或者想让人进来的唯一目的就是想知道一下,那天过后明青霞到底有没有安全上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