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别提了,户部侍郎可是?魏家的门生。”
瑞王皱着眉头,脸色难看起来,转头去?看左相承恩公,其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魏家在大周横行多年,这还是?头一遭有官员参魏家嫡系。
这时右相尚弘站了出来,“皇上,大周有律,税粮丰年征三,荒年征一,灾年不征,若镰州当真?干旱至此,那臣就要问一问镰州这么多税粮从何?而来?”
虽说?魏家在大周只手遮天,可朝堂也并非是?魏家的一言堂,这些年顺安帝也费了心思,在重?重?压力下,提拔了一些忠君的臣子?,例如右相尚弘。
他出自寒门,先帝时期便中了状元,颇受看重?,之?后被魏家打压过一段时日,直到被顺安帝提拔,尚弘才一步步青云直上,去?岁刚刚升任右相。
大周以左为尊,要说?这朝堂上谁敢和左相承恩公对着干,唯有尚弘,他为人刚正,为官清廉,觉得魏家外戚乃是?朝中佞臣,从不巴结奉承。
魏家数次想揪尚弘的错处,奈何?有顺安帝暗中扶助,这么些年,还是?让尚弘一步步登上高处,几乎与承恩公平起平坐。
顺安帝翻看完奏章,面上不动声色,只看着承恩公,“此事,左相怎么看?”
承恩公持笏出列,不显慌乱,“回?皇上,臣以为,其中必有误会。”
不过区区六品主事,也想动魏家人,不自量力,承恩公根本没将徐音尘放在眼中。
瑞王也说?:“父皇,此等大事,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户部侍郎才是?这次巡查税粮的主事人,怎得他没发觉此事?”
户部侍郎连忙跪下,说?道:“回?皇上,臣前?往镰州,只见百姓安居乐业,沃野千里,可不曾见到徐主事所说?的情况。”
“安居乐业,”沈翊忽然?冷笑了一声,“好一个安居乐业!”
沈翊拱手,“父皇,儿臣今日也要参一人。”
顺安帝好整以暇地坐直,“燕王要参何?人?”
沈翊说?:“京兆尹,邱真?。”
话一落地,邱真?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冤枉啊!臣冤枉!”
沈翊回?头,戏谑道:“邱大人,本王还没说?缘由,你喊冤是?不是?喊得太快了些?”
邱真?愣住,“臣、臣……”
沈翊转身面向顺安帝继续道:“父皇,近半个月以来,定都城外涌入众多难民,可京兆尹身为定都的父母官,却从未禀告此事,儿臣要参他玩忽职守!”
“哪来的难民?为何?朕从未听说?过?”顺安帝脸色严肃起来。
沈翊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章,双手奉上,“父皇请看,这些都是?难民的籍贯。”
康德成又麻利地取来递给顺安帝。
顺安帝翻看几眼,怒得一把将奏章扔下御阶,摔在地上,“全?是?镰州来的难民,甄合业,这就是?你说?的安居乐业!”
“皇上,臣……”户部侍郎甄合业大惊,额头冒出了冷汗。
瑞王连忙捡起察看,一见果真?全?是?镰州籍贯,便说?:“父皇,许是?下边的官员中饱私囊,镰州这么大,知州总不可能处处顾忌到。”
一见情形不对,就推人出去?挡枪,这是?魏家惯用的招式。
“对,镰州地广,许是?干旱之?地,臣未到访,臣有疏漏之?处,还请皇上恕罪!”甄合业倒是?很会顺杆爬,只要他咬死并非全?镰州都干旱,那就怪不到他头上,疏漏之?罪比之?官官相护可轻得多。
“皇上,臣这还有一物,禀呈圣听。”徐音尘从袖中拿出一本厚厚的名册,“臣也怕断章取义,因此走访镰州九郡,这是?九郡百姓血笔签下的万民书,证实镰州九郡皆有旱情。”
万民书!自古一旦涉及到万民书就不是?小事了。
那名册翻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名字,许多老百姓不会写字,就只摁了一个血指印,皆是?百姓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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