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骂也就骂了,偏偏这次要跟自己赌气。
都是当娘的人了,勒了孩子还不认错,
若是早早到自己跟前来求饶,多跪求一阵,自己一消气,对玉书说几句好话,说不定就答应不撵她了。
看出秦氏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秦牧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这才刚刚开始,以后时间还长着呢!
上一世,孙家也送了一栋宅子,就在顺安坊,距离唐家隔着两条街。
以前他不懂事,只知道亲爹唐玉书考中进士就在新宅成亲。
宅子是孙氏嫁妆,唐家老小住在里面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奴婢下人用着也不顺心。
祖母天天躺着养病,门都不出,亲娘安氏整日窝在房间里编丝线,越发没有笑脸。
孙氏也不是好相处的,在唐玉书面前温柔贤惠,背地里对祖母这个婆婆冷言冷语没有过好脸色。
亲娘安氏更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变着法子的磋磨,不仅要打两个唐家用的各种络子,还要负责做药膳。
现在秦牧想起来就恨得咬牙,那时候的自己真是一点都没想到亲娘的难处,还怪她冷漠。
府里全部都是孙家奴婢,不仅对秦氏的话阳奉阴违,半年后安氏失踪更是无人提及,那么大的一个活人无声无息就不见了。
唐玉书一心都在升官应酬上,对家里事置之不理。
祖母身体本来就不好,等到孙氏嫁进唐家门才半年,她就一病不起,缠绵病榻。
想到秦氏前世病重在病床上痛苦呻吟的惨样,秦牧看向她的目光渐渐冰凉。
这个女人不仅对亲娘安氏刻薄寡恩,对自己也只是当成拿捏安氏的筹码。
在秦氏活着的时候,自己虽然衣食无忧,却没有得到好好教诲,导致自己脾气暴躁,学业无成,离开唐家就如同雏鸟离巢,连生存的方法都没有。
这一世,他不想悲剧重演。
“姑祖母,我躺两天了,想出门转转!”秦牧对秦氏请求。
安氏离家就遇上大雨,也不知道住进客栈没有。
昨天秦牧就想出门去寻人,可唐玉书去了孙家提亲,这是大事,秦氏只当他在胡闹,根本就不答应。
现在秦氏听到孙子又要出门,心里烦躁,就板着脸道:“我们刚来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就别出去给你表叔添麻烦。”
她不识路,要出门还得去找刘氏,心中正怨气冲天,怎么愿意再去求人。
没有成人带着,秦牧自然也无法出门。
因为他现在只有六岁,哪怕前世把京城各坊摸得烂熟,哪怕现在心中焦急万分,也没有权利自由活动。
客栈里,安春风等到牙行的通知,就退了房要去自己的新家。
胖胖的老板娘知道她租下棋盘街梨花巷的房子,语带羡慕啧啧道:“那里可是寸土寸金的好地段,看不出来安娘子穿着朴素,腰包还是宽裕的,早知道就在客栈长住多好,我给你便宜点就是。”
她只以为安春风说想租房是因为银钱不足,会寻那些偏僻的小房子,没想到会在梨花巷。
在那里一月租金花下来,不比在她这客栈住着少。
一个寡妇出手这样大方,莫不是早就有金主打点,也做那种营生?
想到这,她盯着安春风圆润脸蛋和婀娜腰身狠看了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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