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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香消红楼四（第1页）

顾珩点了点头，缓声道：“这些女子，现下没有任何指向找到人，我已派人去查他们大婚时宾客的到访名录，看有没有可疑人员混入其中，现下，确实他们都去过的红楼疑点最重。

不过，昨日凌轩去红楼搜查，老板竟不在楼中，只有两名小厮在售卖玉肌霜，不过后来因为购买者其中有些重臣的家眷，凌轩待人也就不敢轻举妄动。”

宁瑄垂眸，而后道：：“红楼必定有问题，我们现下最重要的就是要见一见红楼的老板，罗娘子。”

顾珩点了点头，但是这罗娘子行踪连她楼内的小厮都不知，他们又到哪里里去找？

马车一路行至大理寺，宁瑄下车将画像递给等在门口的凌轩，随后看见大理寺门前停着两辆并未见过的马车，疑惑问道：“是又有新的报案者吗？”

凌轩摇了摇头，道：“是都察院的林大人和世子大人来了。”

宁瑄心头一沉，看来这个案子已经惊动朝中大人，现下三法司各部都派人来，怕是知道案子的棘手程度。

顾珩倒是面色不变，只是对着你勾选道了句进去吧，而后率先进入。

林尽与方枕分坐在大理寺前厅两头令人眼神齐齐望向门外，看见进门的顾珩与宁瑄，身子一动，几人起身行礼。

林尽朝着顾珩说话，而后看着他身后的宁瑄，含笑道：“宁姑娘最近又助大理寺破获奇案，大理寺有姑娘加入如虎添翼。”

这次说话比第一次见面正经恭敬许多，看来是真的被上次顾珩一番话点醒，也被宁瑄登峰造极的画像技艺蛰伏。

宁瑄微微颔首，而后转眼看着一旁的方枕，宁瑄自上次在城门外看见方枕带着雍州守军来平叛之后，再也没有好好见过这个人。

这段时间，方枕是主要处置杨光之及其同党的官员，宁瑄则靠着公主身份暗中在调查京中与杨光之还有关系的为揪出来的同党。

宁瑄想知道方枕到底在涿州做了些什么，让本来紧闭的城门大开。

但是无论对朝政漠不关心的长公主，还是大理寺的小小画师都不该过问这件事。

一旁顾珩看着宁瑄看方枕的表情，心中有了思索，而后让众人坐下，看向方枕，换上一副崇敬语气，开口道：“涿州太守杨健是杨氏族长，更是杨光之的堂兄长，世子进入涿州他让人紧闭城门，京城众人一度认为去的特使有来无回，不知世子是怎么说动他的？”

方枕微微一笑，说道：“杨健本来就不支持杨光之谋逆，在京城特使进涿州时他封了城门并不是想在城中绞杀我等，而是制造出受胁假象刻意不再给杨光之提供粮草，之所以耽搁时间，是因为杨健胆子小不知外面局势，害怕杨光之真的事成找他麻烦，我只好在涿州城等着雍州援兵来，

杨健这才敢打开城门放援军，因此，陛下何太后娘娘仁慈，此次叛乱除杨光之一脉的杨家子孙都没有受到牵连。”

宁瑄听完这才察觉到不对，顾珩本就不必知道这件事，他这样问好像是想让自己故意听到世子的回答。

难道顾珩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宁瑄定了定心神，这应该不可能。

方枕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函，相应的林尽也掏出相同的东西放在桌前。

方枕严肃开口：“各个重臣家接连失女，这件事情已经捅到了内阁，现下朝廷基本事务还是由六部各位大人和首辅商议决定，纪大人的意思是，此时先不能大发告示大张旗鼓寻人，就下命令给刑部，都察院和大思思的各位大人，联合办案，我二人就是被派来协助大理寺办案的。”

宁瑄没想到这件案子案情竟然如此严重，此次竟然要三法司联合办案。

顾珩点了点头，而后悉心开始分析，“今晨我和温姑娘已经探访了几家丢女的大人家，温姑娘已经将呼出来的画像交给了凌轩，现下先在净重嫌犯为找人，不过我们已经锁定了这些失踪女子的一点共通之处，他们在成婚那日也就是失踪那日，都去过红楼。”

林尽挑了挑眉，道：“那地方倒是京中最近各家大人妻眷常去的地方，什么……玉肌霜，我娘就在用，事实效果显著，不过量少，这红楼老板，倒是个会做生意的。”

方枕倒是没听过，听完林尽的话，略微思索后开口道：“我会先派人暗中盯着红楼，不管现在最要紧的是现在好好找找这些姑娘是不是还在京中。”

几人点了点头，这是外面突然传来并报省，一身狱卒扮相的人进门看着顾珩，恭声道：“大人，狱中死刑犯赵遥想求见大人，他说……”

顾珩看着眼前人犹豫模样，缓声道：“你尽管说。”

“他说……他有要物要交给大人，还请大人单独去见他，还说…还说大人若是不信任他，还可带着温姑娘一道。”

宁瑄听完，不待顾珩反应，对顾珩说道：“我跟着大人一道。”

顾珩倒是没有犹豫点头，歉声道：“二位在此稍作等待，我和温姑娘去去就来。”

方枕经受过赵遥，听着赵遥要单独见顾珩，面上虽然不显露什么，但是心中还是有无数个怀疑念头冒出。

看着顾珩与温昭的背影，眼神暗了暗，随后坐下。

大理寺狱中，死刑犯住在最里间，顾珩和宁瑄到赵遥处，率先要经过夏聂，御史大夫等与杨光之有关重臣关押的地方。

曾经高高在上的宁朝重臣们蓬头垢面坐在草垛铺着的地上，他们面容枯槁，眼神浑浊，从万人敬仰的大员而现在变成眼前命不久矣的死刑犯。

每个人都要所选付出代价。

御史大夫独自蹲在暗处嘴中念念有词，看见经过他眼前身穿白衣的宁瑄，忽然向受到什么刺激，直直朝着宁瑄方向冲了过来。

“车华，你是太师夫人车华！”

宁瑄饶是与这人之间隔着木栏杆，但还是被吓了一跳，她习惯性地躲到顾珩身后，顾珩看了宁瑄一眼，对着看押的狱卒使了个眼色，那狱卒会意，进去将疯掉的人按压到破旧的床上。

宁瑄惊魂未定，平静下来看着虽然还是并排走着但是身体有着保护之意的顾珩，默默退后一步，退出保护圈。

顾珩不以为然，看着身边危险解除，也就自往前走。

宁瑄回头看了眼还在呜咽着的人，心中想到什么，而后忽然瞳孔一缩，或许，不是这人疯了，是他认出了在城墙上跳霓裳舞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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