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百川心头升起一股异样的满足,好像他早该这样做才对,心头那片沉寂的海才终于有了波澜。
姜寸知跟他接吻,很快就因为不会呼吸而变得慌乱。但刚一察觉到迟百川离开的迹象,又接着勾连上去,不肯让迟百川离开。
两人的第一个吻终究没有持续很久,迟百川离开他的唇时,两人的嘴边都溢着一点水渍。他们的嘴因为水光的渲染,更加鲜红。
迟百川还没有失去理智,按住姜寸知还要缠上来的肩,又问了一遍:“想跟迟百川接吻么?想的话就重复一遍我的话。”
姜寸知点了点头,眼睛痴痴地望着他,鲜红的嘴张张合合,慢吞吞地开口:“想跟迟百川接吻。”
他说得很艰难,像是缺了水的鱼,半个身子已经挂在迟百川的身上,腰被迟百川揽住,不至于重新落回床上。
他凑上去亲迟百川的唇,被迟百川避开后,他又去亲他的脸颊。
迟百川叹口气,又重新跟姜寸知接吻,这一次他比之前更有技巧,勉强能够带着姜寸知的舌尖,而不是让他在他嘴里横冲直撞。
迟百川的理智渐渐消退,这不是个好征兆。他强迫自己离开姜寸知的嘴,微微喘着气,眼中跳动着欲望。
姜寸知被迟百川弄得筋疲力尽,他知道迟百川的体力很好,在家里的游泳池里,迟百川能游好多圈,他每次游个几百米就累得喘气。
迟百川扫了眼凌乱的房间,决定明天可以再来收拾。他也有些疲惫,抱着姜寸知去卫生间简单地冲了个澡。
姜寸知的身体已经到极限,连站立都做不到,全程扒在迟百川身上。迟百川看了眼他的膝盖,被磨红的地方还没消下去,想着下次还是别让他跪在地毯上了,换个软一点的地方。
他连浴袍都懒得套,把姜寸知抱到自己的房间,放进满是他自己气息的床上,跟他相贴。姜寸知脑袋刚一沾到枕头,眼睛就彻底闭上,安静地睡去。
迟百川躺在他身边,看着他睡觉的样子。姜寸知长得很干净,面部线条利落,既不过分硬朗,也称不上柔和。他摸了摸姜寸知的头,触感还跟之前一样柔软。
他的脑子也暂且思考不了更多的事情,如果能每个晚上抱着姜寸知,他觉得自己大概很难体会到失眠的感受。
他圈着姜寸知,忍不住又亲了亲他的脸,看着他脖子以下的痕迹,这个人里里外外都散发着他的气息。想到明天早上醒来第一眼看见也会是姜寸知,他又无比期盼明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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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发出来是何年何月
第二天迟百川醒过来的时候,姜寸知还没醒,迟百川起身给自己套了件居家的衣服,到姜寸知的房间把自己和姜寸知的手机拿了过去。他走前看了眼房间的样子,决定等姜寸知看过后再收拾。
手机刚一开机,李承晏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迟百川躺回床上,接了起来。
刚一接通,那边的声音就叽叽喳喳传了过来:“你怎么关机了,马上就到时间了,你还不走?”
“今天不去了。”迟百川手指捻着姜寸知的头发,给今天的活动管理人员告了个假,他本来就只是陪李承晏去。不去也可以。想到姜寸知醒来看见他,应该会高兴吧。
“什么?”李承晏的声音瞬间高了八个度,然后追问起原因。
迟百川回答得很直接:“要等姜寸知睡醒。”
李承晏显然不能理解他这句话的意思,当下就反驳起来:“等他睡醒干嘛,他又不去参加,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墨迹了,少废话啊”
李承晏说了半天,对方都没有一句回应,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猜测,自己先抖了个激灵,自我否认,不可能吧
迟百川听到对面突然噤了声,然后李承晏语气很古怪地问他:“你昨晚不会帮他”
“有什么问题吗?”迟百川没有否认。
李承晏瞬间挂了电话,然后就开始信息轰炸,包括但不限于:‘你他妈什么时候弯的?’‘我在你身边太危险了,勿扰。’‘没想到你这么丧心病狂,他可是你弟弟啊。’
迟百川懒得回应李承晏的戏瘾,只是专心盯着姜寸知,浅色的光线透过窗帘铺洒进来,姜寸知闭着眼睛,睡颜很温和。
这让他想到曾经学过的现代诗,作者大都从生活小事比喻,勾勒出一幅安宁祥和的场景。如果他是个文采斐然的诗人,他确信此刻就是自己灵感迸发的时候。
过了会,姜寸知的睫毛开始颤抖,但眼睛又迟迟没有睁开。迟百川撑头看着装睡的人,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忽地低下头,凑近他的脸,然后亲了亲他的嘴,慢慢开口:“早上好。”
姜寸知身体一颤,脸颊以肉眼可见地速度红了起来,身体默默往被子里裹了裹。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迟百川,昨晚的事除了后面他实在太累,记忆断断续续,前面发生的一切他都还记得。
“姜寸知,睡久了会头疼。”迟百川把他的脑袋从被子剥出来,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
姜寸知慢慢睁了眼,迟百川的睡衣没有扣到最顶上,所以他能轻易看见迟百川脖子和胸口的痕迹,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冒烟了,只能移开眼,弱弱地跟迟百川说了声早。
迟百川嗯了一声,仍旧望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下文。
姜寸知受不了被迟百川这么盯着,这让他感觉像是直面太阳,全身都泛起一股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