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不过你们刚才说的,‘帷幕’已经开始改写现实了……”沈蕴面色凝重了几分,“我先回去把这些告诉陈老师。”
蔚司蔻道:“我们见面的周期得缩短,我担心那个所谓的梦境又发生什么变化。”
“现实维度时间十二个小时。”
“好。”
沈蕴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无限游戏。
“你们昨天晚上为什么又进了一次梦境?”蔚司蔻随口问。
“因为我感知到那个梦境的状态似乎稳定了一些,”言不栩耸肩,“但实际上情况却更复杂,它的介质和基础都很混乱,脱离了做梦者在意识层形成了单独的‘意识泡’,我也不敢贸然再进去。”
“先等等阿蕴的答复,”蔚司蔻看向封鸢,正色道,“等这件事结束,你要去局里做一次全面的检查和净化。”
言不栩微微抬起眼眸,瞥了封鸢一眼。
封鸢:“……我觉得我挺好的。”
蔚司蔻淡淡道:“我上一个见到说自己‘挺好的’家属已经领过抚恤金了。”
“……”
“我先回去了,”蔚司蔻怏怏地道,“再睡一会,有事打电话。”
银白亮光一闪,她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我们也走吧。”言不栩道。
回到现实维度,清晨霜白的雾气还没有散尽,两人并排走在冷清的街道上,封鸢忽然道:“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有吗?”言不栩懒洋洋地笑了笑,“我忘了。”
“忘了就算了。”
封鸢转身要走,言不栩在他身后道:“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
封鸢心想,也许永远不会有这种时候……但不知怎么的,话到嘴边他却又咽了回去,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朝背后胡乱挥了挥,也没有回头。
边走边打了个无聊的呵欠,封鸢原本想回家去补觉,转念想起昨晚回去看到顾苏白和小诗约的中午去吃火锅,自己既然起了一大早,还因为担忧那个梦境会不会影响那俩货而东奔西走,那就必然不能放他们睡懒觉,他先是给小诗打了个电话把她吵醒,然后亲自去往顾苏白家,不紧不慢地敲门。
两分钟后睡眼惺忪的顾苏白打开家门,看到门口穿戴整齐的封鸢沉默良久,道:“就算你再想吃火锅,也不必这个时候来我家叫我吧。”
“我都起来了,”封鸢悠然道,“你怎么还能睡懒觉?”
顾苏白:“……我谢谢你。虽然我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封鸢对他露出和善的笑容。
“算了,都醒了就不睡了。”顾苏白打开冰箱,头伸进去,也不知道是为了找东西还是为了提神醒脑,“你吃早饭没,我这还有面包。”
“不吃。”封鸢翘着二郎腿坐在顾苏白的小沙发上,一抬头,正对面墙上挂着一个画框,画框里镶嵌着一副封鸢见过的图案——巨大的轮盘,上方角落里的天使和雏鹰,蹲立在轮盘上抱着剑的狮身人面兽……塔罗牌里的大阿卡那牌,命运之轮?
昨天在酒吧里,那个术士刚给他看过,因此印象深刻,一眼就认了出来。
“苏白,”封鸢叫道,“这个画你是从哪来的?”
“啊?”顾苏白从厨房里探出头,“哦,那个啊,我女朋友送的,我也看不懂,可能是什么抽象艺术之类的。”
封鸢收回目光,刚准备在网上查查这个世界有没有塔罗牌,顾苏白从厨房出来,丢给他一包薯片,封鸢抬手接住,顾苏白一边刷牙一边含混地问:“你今天肿么起这么找。”
“没什么。”封鸢还看着那副命运之轮的图案,有点心不在焉。
顾苏白洗漱完后打着呵欠啃了一片干面包,时间还早,他问封鸢:“要不找个电影看?”
封鸢没有意见,但大清早看电影的结果就是顾苏白看着看着睡着了,他们看的还是个动作片,投影幕布上“突突突”激烈的枪战也没把顾苏白吵醒,他们俩原本坐在地毯上,封鸢只好把顾苏白扶起来放在沙发上,然而就在他的手接触到顾苏白的肩膀的那一刻,封鸢感觉自己的意识……不,应该是灵感似乎有所触动。
他停下动作,放任灵感肆意蔓延,那种关联的触动更
加明显了一些。
而在过去(),他所做的灵感标记只有一个≈hellip;≈hellip;昨夜的梦境。
cpu€(),”封鸢将睡着的顾苏白放在沙发上,“脱离做梦者的单独梦境,依旧会和做梦者产生关联吗?”
“会,”cpu回答,“梦境存在于意识层,人在睡着之后即有可能进入潜意识状态,是会脱离的梦境产生关联的。”
封鸢想起之前蔚司蔻说过的“神秘学关联”,自言自语道:“而如果做梦者在现实里还和梦境的场景有过神秘学意义上联系,这种关联应该更加紧密……”
那个梦境,是顾苏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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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平时,沈蕴不会愿意踏足神秘事务局,她对蔚司蔻加入神秘事务局同样不能理解,那大概就是她们分歧的开始,因而此刻坐在陈副局长的办公室里,抬头看见透明的穹顶,恍惚地有几分失神。
五分钟后,陈副局长来了,他道:“不介意的话,我们去会议室说?”
沈蕴点了点头,跟着他去了会议室。沈蕴只比蔚司蔻小三岁,亲生姐妹的相貌极其相似,她一进去,那些个司长、调查官、总工程师的目光就全都汇聚在她脸上,沈蕴不为所动,直截了当地问陈副局:“是我直接说还是你们先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