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
看到池鹿已经在准备奔赴新队伍,靳尧洲却并没有感觉到轻松。
直到一道懒散的男声插入进来。
“喂,集合了。”
见池鹿不说话,黎厌挑眉,“怎么不走?你这是还对旧搭档依依不舍?”
池鹿抬眸眺他。
黎厌穿着做旧破洞款式的深蓝背心,从上到下,银色眉钉耳钉项链和指戒一应俱全,在衣着纯黑的靳尧洲旁边像个久经情场的花孔雀。
或许是人窄腰长腿,眉眼又太过凌厉张扬,这些配饰在他身上并不显俗。
“马上。”
池鹿没呛他,安静地合上箱子起身。
现在并不是跟他斗嘴的时候。
昨晚见的第一面,池鹿就发觉黎厌对她恶意十足。
回忆了剧情才发现,憎恶原身的不只有盛书禹、沈听迟和靳尧洲,还包括他。
高中时期,原身就读在一所私立学校,平时上下学都有专车接送,但家里人还是给她买了一辆昂贵的自行车,方便她假期出去骑行放松。
是一辆崔克蝴蝶,又被贴钻改装过,价值不菲。
这样的车有故障,原本可以直接请人修理。
但原身听同学说校外修车行来了个兼职的修车工,跟他们年纪一样大,却比学校里的什么级草校草都要帅。
于是,原主就故意将没有故障的自行车送去了修车行,指名要他来修。
这位修车工自然就是家境贫寒,还在打工挣学费的黎厌。
车在修车行放了一夜,黎厌没检查出什么问题,照例回家,而懂行的师傅发现那车上的钻石全是真货,愣是连撬带钻地抠了几块铁皮走了。
第二天原身来拿车,看到自己的爱车上平白多了一堆窟窿,以为是黎厌贪小便宜,勃然大怒,对着他就是一巴掌。
那会正是下课的时间,店门口人来人往全是学生。
高高在上的富家千金,对着满身脏黑的男孩吼道:“你知道这车是什么价吗?你怎么修的?把你卖了都买不起一个车胎!”
末了,她嫌恶地用湿巾擦拭掌心,“……打你我都嫌脏了我的手。”
一语成谶。
黎厌后来一跃成为国内最年轻的f1赛车手,身价以亿为单位飙升,无数品牌代言傍身,再也不是原身口中还没车贵的穷小子。
原身家中破产那晚,同一时间的国际赛车场上,那辆银灰色赛车最早冲破终点线,身着红色赛车服的黎厌抱着头盔走下车,张开双臂迎接着满场欢呼。
“真没想到刚来就要跟你做搭档。”
耳边传来黎厌压低的嗤笑,他“啧”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是讥讽还是调侃,“感觉赢的希望渺茫啊,池鹿。”
池鹿用手遮挡阳光,柔和道:“所以,你已经做好了输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