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唐英哄唐安一样哄着她:“等晚、晚上,再、再弄。”
姚春娘无辜道:“可是天已经黑了,已经是晚上了。”
忽然,厨房再次响起脚步声,唐安和唐英像是快要出来。
齐声下意识转过头,紧张地看向厨房门,而姚春娘立马退了回去端坐着。
齐声扯过衣摆盖在了腿间,咬着牙,装作无事发生。
肆意妄为
齐声的心态稳重如山,被姚春娘戏弄一番之后,竟还能坐在凳子上,静下心来继续端着碗吃饭。
唐安和唐英已经睡了,里屋门紧闭,大门也关着,堂屋就只剩下齐声和姚春娘两个人。
方才在人前,姚春娘想方设法地背着人在桌下摸他蹭他,逼迫齐声起了满身汗。
如今桌上没了旁人,她反倒变老实了,手肘撑在桌面上,手里捧着酒杯,一口一口地嘬橘子酒。
一双醉蒙的眼凝望着齐声,如之前齐声陪她吃饭一样,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时而还拿起筷子往他碗里夹菜,鱼刺给他挑干净了才放到他碗里。
齐声不挑食,无论她夹什么菜他都一口吃下去,就连姚春娘挑过的鱼肉,他也直接塞嘴里就嚼,也不怕姚春娘这个醉鬼没把刺给他挑干净。
只是吃归吃,他却像在气她刚才随心所欲地胡来,眼里盯着碗里的饭、盯着桌上菜,就是没看她。
姚春娘见他又不理自己,轻轻皱了下眉,本分了没一会儿的脚又抬了起来。
没别人在,她干起这档子事来更为放肆。
齐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沉沉看了她一眼,却还是不吭声,眼一垂,继续一言不发地搜罗盘子中的菜,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就像山上破庙里的无趣僧人。
姚春娘不明白齐声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为什么他还能忍着不作声。
屋内静悄悄的,隐约听见屋外聒噪的虫鸣。
姚春娘暂时不想打破这份浮于表面的平静,更想看看这木头脑袋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
她放下喝空的酒杯,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双手左右撑在坐着的长凳上,微微后仰着身,脱了鞋去碰他。
可齐声却没任何反应,不躲不迎,连头都没抬一下。
只偶尔在姚春娘力道太重时,他会停下筷子看作乱不停的她一眼,顺便缓上一缓。
等散了痛,过了劲,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往嘴里扒饭。
只看他脸上的沉稳之色,怕就是此刻面前坐着个人,也难看出发生了什么。
姚春娘如果足够清醒,就该知道齐声此刻沉默得不太正常。可惜她醉得厉害,不仅没看出来,还有些委屈地问他:“齐声,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