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打扰,在病房前站了一会后,无声地将鲜花放在门口。
在第三天江望野终于松口了,他让赵宁汀将孟晔放出来。
“帮他洗漱干净,半死不活了就给他注射肾上腺激素,我要他用最好的状态来医院。”
宋予白要是醒来了看见孟晔平安无事是不是也能少恨自己一点。
说不定就愿意留下了。
江望野已经妥协了,他从一开始强迫宋予白喜欢上他,一步又一步的妥协
现在只希望宋予白能留下来,能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让他能找到他。
他在病房外点燃了一根烟,看着烟雾缭绕,白色的烟圈向上飘。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是江望野的黄粱一梦。
江望野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又重新回到了病床前。
“三天,第五天你要是再不好转,我就去找孟晔。”
江望野顿了顿:“我要一辈子关着他,给他最好的医疗保障,让他自然衰老,你要是死了我也去找你,阴曹地府我也不打算放过你,你要是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说出口的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变成了威胁。
“但你死了会回到你那个世界对吗?”
江望野绝望的发现,这一次离别后他就再也找不到宋予白了。
他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找。
于是恶狠狠的威胁又变成了急切的哀求。
“这里有值得你留下了的人,哥哥”
江望野咬了咬牙,费力的吐出完整的一句话:“你还有孟晔呢,你别走。”
“你不在乎我没关系,但你走了他该怎么办,你不是一向最会为他考虑了吗?”
说话这句话,江望野心脏像被千万根细针扎着,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的手指紧紧地抓住床单,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没有缓解哪怕一点点痛苦。
“我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不属于我,哥哥。”
江望野的声音有些哽咽,心脏像是刀割般鲜血直流,让他不能呼吸:“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了。”
好像时光倒流,他们回到了廉价的出租屋,那时候宋予白躺在床上神情也是如此的痛苦,这种可怕的征兆让江望野觉得又要再次失去他一次。
不会的,现在他有了钱,有了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疗技术。
江望野胡乱的安慰着自己,他的手有些无措的触摸着宋予白,被子已经被汗水湿透,黏糊糊的贴在他的身上。
宋予白的身体时而颤抖,时而冒出冷汗,经历着寒冷和炎热的交替折磨。
头痛欲裂,仿佛有无数钢针刺入他的脑袋,让他无法思考,无法集中注意力,也听不见江望野说的话。
只听见一阵低低的哭声,这种很远,像是在山谷里的回音,宋予白有些陌生的熟悉,但又似乎只在梦里听过。
江望野大多时候都在自言自语,他说自己的童年,说自己的名字。
“他人的名字都有父母给予的厚望。
孟晔的晔向往着光明,往日暗沉不可追,来日之路光明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