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汀第一时间就把宋予白入住的酒店位置发送给了江望野。
江望野看着定位点,宋予白为了躲自己,几乎都快逃到山上去了。
几夜的奔波实在是太过疲劳了,宋予白虽然精神上没有入睡的欲望但身体早就撑不住了,他想简单的洗一个澡就睡觉。
当天晚上宋予白总觉得屋子里不太干净,他洗澡的时候能听到老旧失修木门吱呀吱呀的刺耳声,不仅如此还有脚步声。
前台的老奶奶只说是人流量大,房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
宋予白看了看这个空空如野的老旧宾馆,除了他们三位入住的,哪里还有其他的客人。
他还是放心不下,只好早早地回到房间将房间门反锁了。
浴室里的洗澡各种设备也老化了,过了好久才出热水。
宋予白出浴室的套了一件宽大的t恤,是在路上大货车边买来的,不论尺码图案颜色,一件二十块钱。
宽大的t恤堪堪遮掩到宋予白的大腿根处,他用毛巾擦着头发,总感觉水雾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
那双眼睛意外的熟悉,宋予白呼吸一滞,全身的血液静止,整个人愣在原地。
应该是太久没有休息,身体机能严重下滑,出现幻觉了。
宋予白感觉自己的脚步有些虚晃。
那一双眼睛几乎立刻就想到了整张脸,还有那哀切又带有绝望的眼神。
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颜色,天空是暗的,落下的眼泪也是。
只有西装外套里边被插的匕首,染红了衣服是鲜红色的。
黑与红的极致对比,晃的宋予白有些呼吸困难。
可当他走上前的时候,擦干玻璃上的水雾,却什么都没有,耳边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宋予白是希望江望野活着的。
他对他有愧,穿到这个世界里,唯一自己好的只有江望野。
哪种好是他在现实世界里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哪怕他用文字作为禁锢,将他写的疯狂,偏执,暴怒
但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透过文字悄然的演变出了耐心,迁就,投以木桃全都给了宋予白。
他是应该恨他的,宋予白这样想。
明明自己已经这么过分了,为什么在自己坠下天台时,他的黑化值还是会下降到百分之九十。
一口气闷在胸膛始终上不来。
宋予白刚想走后退的时候撞向了一个宽大的肩膀,依旧是熟悉的古龙香水味。
他莫名觉得鼻头发酸,似乎是预料到了什么。
脚步一滑,即将滑倒的时候被男人强有力的手腕撑起。
眼里一片雾蒙蒙的,让江望野分不清此刻宋予白的脸上是水汽还是泪水。
他目光冰冷,像是万年不曾消融的冰,心里却悄无声息的在见宋予白时为他下了一场雨。
宋予白抬头他的目光直直的撞上江望野的眼里,喉咙发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