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个冰冷的房间里不安地待了一天,那是他后来才知道的时间,在没有窗户,没有阳光的房间,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
第二天他被人按着注射了一管药水,他以为翟正豪是想折磨死他,他安静又恐慌的等着疼痛和死亡的到来。
他想,时间过去那么久,翟闻深一定已经到了国外,他没办法亲口祝福,但他祈愿翟闻深能够余生顺遂。
他害了翟闻深,用命赔他了,可他的妈妈却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他是恨的,恨自已为什么要爱上翟闻深,恨自已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恨自已曾天真以为可以对翟家家族斗争置身事外。
可爱是没办法强求也没办法遏制的,爱上的时候,他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
很快的,他觉得自已思绪越来越混乱,像是一会在天上一会在地上,神经越来越兴奋
(舒舒:大家别骂攻没脑子,他当时那么相信是受背叛了他还有别的原因,后面会说。)
五年前。
又过了一天,沈确被放了出来。
翟正豪双腿交叠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沈确一步步往门口走,看戏的姿态笑容里全是自得,“沈确,你不问问我给你注射了什么药吗?”
沈确没有接触过,但是身体的感受让他猜到了几分,他站在别墅的门口,逆着光回头,“翟正豪,这是违法的。”
翟正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哈”的笑起来,他从沙发上起身,缓步走到沈确面前,“那你可以去告我。”
随后招了招手,他手下过来递给他一个装着液体的小瓶子。
翟正豪捏着,中指轻轻挑起来送到沈确面前,“翟家是做医药起家的,这不过是我们研发过程中失败的一款药物,你大可以拿着去警局报警。”
沈确接过那药,攥在手里,眼睛死死地盯着翟正豪,如果他现在手里有刀,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捅上去。
翟正豪轻蔑的,落在沈确身上的目光仿佛看着蝼蚁一般,“我等着你再来找我。”
沈确拿着那瓶药从翟正豪的别墅里出来,打车直接去了最近的警局。
他把那药交上去,做了笔录,讲了他在翟闻深别墅里的遭遇。笔录结束,警员带他去做了尿检,尿检结果是阴性。接着警局这边说会核实情况就让他回去了。
那是这么多年,沈确第一次切切实实感受到权贵的可怕,警局那边后来去问,说查了什么问题没有。
他还试了很多途径,写举报信,打举报电话
都没有用。
直到几天后,身体有了反应,他的手控制不住的抖,脑子里的神经一抽一抽的疼,身上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咬,他倒在公寓的地上,手指用力地扣着地板
翟正豪从沈确进了警局那一刻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自然是不怕沈确去报警的,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翟父死前又何必害怕得将翟闻深送去国外。
更何况,他的药确实不是,是神经药物,只是和普通的神经药品作用不一样罢了。
没了那瓶药,他无比自信沈确会找他。
算着日子到了,翟正豪那一天都在别墅里等着,可是从日出等到日落,他都没等到沈确。
一大早的好心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越来越暴躁,晚饭之后之后直接扫了桌子,碗碟“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沈确躺在浴室的地砖上,地上都是水,冰凉的感觉能让他稍稍舒服一点。
他大口喘着粗气,身上全都湿透了,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手臂和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脑袋真的很疼,神经像被人扯着,像钝刀磨着,他一下一下往地上撞着头。
手机响了好一会,沈确瞥了一眼,看见是翟正豪,他没动,就让铃声那么响着。
和身体难受的感觉对抗就耗尽了他的力气,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和翟正豪纠缠,他知道这个电话是什么目的,他不会去找翟正豪的。
沈确连电话都不接,翟正豪眼底的暴戾愈来愈深,近乎疯狂。他在屋里摔打了一通,定位了沈确的位置,带着人直接过去了。
沈确被拖到了客厅里,看着他痛苦的模样,翟正豪顿时觉得心里的怒气消了几分,他慢悠悠地转着并不大的公寓,看着沈确和他哥生活的每个角落。
心情舒缓多了,他蹲到沈确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痛苦挣扎的每一个小动作,傲视道:“难受吧?难受得想去死是不是?你求我,你求我我就给你药。”
沈确明白,眼前的人是没有人性的,他再用一次药他可能就真的再也离不开了,理智战胜了被拉扯的神经,他冷冷地睨向翟正豪,“翟正豪,你杀了我吧。”
翟正豪闭上眼,咬牙歪头,他拿翟闻深没有办法,但是沈确竟然也不对他服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受到这样轻视。
“沈确,你熬得过今晚,熬得过这个药又能怎么样?我还有很多药,你想一一试试吗?万虫噬咬,筋骨错断,仿佛置身沸水中比你现在痛苦千倍万倍的都有。”
翟正豪嘴角挂着笑,他如愿看到了沈确眼中颤抖的神色。
翟正豪舒服的深呼吸一口气,轻笑着起身。
下一秒,沈确攒足力气起身,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朝翟正豪刺去。
可惜,刀尖未能碰到翟正豪他就被翟正豪带来的保镖制服住。水果刀被夺走,他被按在地上,手心还流着血。
翟正豪把玩着那把水果刀,打量着沈确,最后刀尖插进了地板里,嗓音森冷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