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从门外投进来,映到刺绣的金线上,刺的殷燃一时花了眼。
“她喜欢什么样的,海派苏派旗袍,还是粤派京派?”
殷燃问起流派不同,店主耐心介绍。
“其实简单说,就是字面意思,根据地区不同,风格也不同,穿出来的气质效果也不同,”店主最后提醒说,“最好慎重挑选,旗袍一经卖出,我们店里不退不换的。”
殷燃点头表示了然。
环视了周围一圈,她并没有找到特别中意的。
阮符从小在江南长大,应该接触苏式旗袍多一些。
沉吟片刻,殷燃问道:“有没有更特别一点的?”
“有,手工定做的特别。”店主说。
而后,殷燃被引到旗袍店后的工作台。
说是工作台,其实有些牵强,因为地方着实不大。
一张摆满布料样品的宽大桌子占了工作台的二分之一,剩下的地方,一边放了个架着金线老式缝纫机,一边侧是个架子,上面挂着不少模板样衣。
选好白色料子,殷燃定下了阮符喜欢的祥云花纹。
付好八千块定金,店主说:“三围报一下。”
殷燃这才发现准备不够充分,只得又折返回房子。
敞开阮符的衣柜时,她头一次产生心虚的感觉。
一排的淡色系,最深的颜色是件祖母绿的外套。殷燃挑出件她最常穿的裙子开始测量。
电话报给店主后,她小心翼翼地将裙子放回原位。摆好正要放手时,殷燃碰掉一个空衣架。
衣架落到柜子底,发出阵“哐当”的空明哀嚎声。
如果下面是实心的,应该会是不可能会般干脆的声音。
殷燃一愣,随即鬼使神差地俯身。屈指轻敲衣柜低端,声音清脆。不出意外的话,里面是空的。
殷燃想起季柔说的那些遗物。
双手抚上衣柜底板,在靠墙的尽头处,殷燃摸到一个圆形的空洞,手指放进去一勾,殷燃轻松将这块木板抬起来。
衣柜底下是一方狭小的空间,里面拥挤地摆着两个纸箱子。
就着仅有的几丝光,可以看清箱中是几本书和笔记本。
殷燃伸手拿出最上方的一本。
这是本有《尤利西斯》那么厚的笔记本,封皮是浅蓝色,中央贴着个爱心贴画。
细又密的尘埃在阳光中浮动着,殷燃怕拍双手的灰尘,轻掀开的那一瞬,泛黄的扉页随即飘落。
殷燃连忙伸手拾起。
兴许是年代许久,纸张触感粗糙,表面泛黄起皱,边缘也破损。扉页中央的笔迹很细,依稀可辨别出,中央是几个字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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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