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为更好地照顾祝琴,她曾特意学过按摩。她知道怎样的力度是最合适的。
“现在呢?”掌心小范围打着圈,殷燃又问。
后者眉头舒展,轻柔呢喃道:“嗯……好多了……”
殷燃看眼手表,正好过去五分钟。
她轻轻站起身,手准备移开时,袖子被猝不及防抓住。阮符宛然入梦,语气略带急促:“我……没骗你……你别……”
声音越来越小,殷燃却听得极为清楚。
“骗我什么?”她轻声问。
阮符轻拧眉,接上句:“女朋友……”
“我根本没有……”
殷燃手一顿。
阮符轻翻过个身,把殷燃的胳膊抱在怀里:“你别……不喜欢我……”
“没不喜欢。”殷燃抚开她额头的碎发,低声说。
……
下到客厅,殷燃简单交代几句,便要离开。
阿姨感激的点点头:“辛苦你了。”
殷燃笑着摇头,视线无意被阿姨身后的书柜吸引。
书柜中间一排,放着几张合照。
从阮符和父母的全家福,到和季柔不情不愿的合影,末尾的相框上像是阮符的高中毕业照——
彼时的她身着高中的蓝白校服,手中捧着束蓝色的满天星,笑容明媚。
十七八岁的阮符啊,看起来过得不错。
阿姨顺殷燃的视线看过去,望见末尾相框里稚嫩的阮符。她摇摇头,不自觉叹口气:“那是阮符高中毕业的照片,笑得多好看啊。自打她爸去世,她再也没这么笑过了……”
殷燃没再说什么,道完谢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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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夜色中,殷燃倚在车旁,从口袋摸出盒烟。
拆开包装,一种陈旧的气息扑面。抽上几口,味道不出意料的烂。
烟头上的火星忽明忽灭,殷燃的视线落在某个亮着灯的小小窗户之上。直至灯灭,窗格与夜揉成一色,她才上车。
微凉的手指颤着触上嘴角。
殷燃轻叹口气。
怎么办,已经不想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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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意外的顺畅无阻,转眼到达清市军区总医院。
鲜红的十字在晚间中格外引人注意,与医院隔着层围栏,车流在门前穿梭不息。各色的灯光映在车窗玻璃上,虚幻无比。
殷燃循着记忆中寻找附近停车方位,但巧的是前方不远发生交通事故,她不得不绕路。
又折腾一圈,车终于在住院部停车场停好,殷燃提着尚还温热的晚餐上电梯。
地下停车场总是阴冷幽暗的,走出几步,她已聚起满身寒气。
视线随意落下,电梯左边是个可口可乐的自动售货机,右边有个破破小小的保安室,还是几年前见过的陈设,并无太大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