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被打发住,抱着酒瓶点点头。
房间内部是如出一辙的古典而大气风格,阮符的床上放着几件裙子,衣柜也敞开着。殷燃跟阮符借到充电线,而后坐上沙发。
“我能看电视吗?”殷燃问。
阮符完全被她带着走,点头:“当然。”
殷燃打开了电视,没人注意到她满手湿汗。
随意翻开电影片单,播到《穆赫兰道》。
这部由天才导演大卫·林奇指导拍摄的电影在几十年来饱享盛誉,因剧情晦涩烧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被各类影评人拖出来解剖一遍。殷燃从高中开始看,高三最紧张的时候,刷题累了就看一遍反复推理解读,以此来提神。这么多年过去,她对电影中的剧情点熟稔无比。
镜头拉到开局,迷幻的光影变换,宛如梦境。
殷燃本该如往常般全神贯注到电影本身,此刻却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
“叮咚——”
沙琳发过张照片,图片中央两盒感冒颗粒。
殷燃回了个“ok”。
阮符摸着棱形的酒瓶身,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问:“这酒——”
后半句的“放哪里”未说出,殷燃轻咳一声,缓缓打断道:“不能喝。”
奇怪啊,反应这么大。
“为什么?”阮符皱眉,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嗯……要送人。”殷燃回答。
阮符回忆着方才的经过,应了声“好吧”,然后将酒瓶放在茶几上。
瓶底与平滑的大理石桌面相擦,发出声轻响,阮符想到什么。
她走到殷燃旁边坐下,阮符倒了杯水,盯着屏幕上的入睡的rita,装作随口问:“对了,那个阿姨回来了吗?”
殷燃暗自松了口气,回答说:“还没,在路上了。”
“对了燃燃,你怎么会把房卡又锁在房间里呀?”阮符问:“我记得我们不是刚取过吗?”
“……”
“嗯,一不小心的。”
很好。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阮符笑着点点头。
她从殷燃手中拿过遥控器,调小音量,而后转过身,道:“燃燃,别以为我不知道——”
“其实……你是故意把房卡落在桌上吧。”
殷燃手一顿。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阮符歪头,挑眉问:“什么酒这么有吸引力,买了不想让我知道?”
殷燃干脆拿起那瓶人头马,轻晃晃,她说:“要尝尝吗?”
“早说不就好了,”阮符笑开,严肃不过一秒,“当然要尝。”
殷燃接过她拿来的杯子:“只能喝一点。”
嘱咐过后,她打开酒瓶,倒了一小杯。
待阮符接过,疑惑望她,无声询问“你怎么不喝”,殷燃只答复说:“我看着你喝。”
为防止上次的醉酒再发生,她必须谨慎。
酒液澄清,阮符晃晃杯子,低头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