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脑海里始终是醒来的那一幕,张天明痛苦地捶着头,他实在没有办法原谅自己,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背叛了小茜。
即使已经分手了,可是他的心里仍然觉得林一茜还是他的女朋友一样,他的心里还保留着那份感情,可是没有想到,仅仅是喝了一场酒,他就做出了这样禽兽不如的事情。
对不起的何止是林一茜,还有叶茉莉。说起来只是酒后的失控,可是张天明也知道,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何况叶茉莉也并不是那种轻浮的女孩子,否则也不会弄到今天。
可是他却硬生生伤害了两个女孩。明明还在为之前的错误承受着苦果,一转眼又酿下新的错误,张天明真不知道自己要如何继续下去了。无尽的悔恨在心中翻涌,张天明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好半天才听到卧室的门响,叶茉莉已经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眼睛还有些红肿,看见张天明也只是淡淡地扫过一眼,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张天明熄灭了烟走过去,低声说道:“对不起……”
“没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叶茉莉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可是才一开口眼圈又红了。
张天明也在竭力保持理智:“再怎么找理由,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而这种事情不管怎么样,都是对你造成伤害,而且都是我的不对,是我没有控制住自己。是我太畜生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喝这么多酒了。”
叶茉莉捂着嘴,眼泪又无声地流下来了。张天明轻轻地按住她的肩膀,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说,“真的很对不起,我会对你负责任的。叶茉莉,做我女朋友吧。虽然我现在很穷,但是我会努力的。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们结婚。”
这是他唯一能够想到的弥补,不管怎么样,他是个男人,犯了错就该去承担责任。
叶茉莉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半天才重新开口:“你要和我在一起?就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因为我们喝过酒以后睡了?”
张天明点点头:“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我很穷,什么也给不了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等等我。”
等他什么呢?等他有个好的未来,有了钱?就凭他现在的样子,到底要等多久,张天明自己都不敢抱这样的希望,可是至少事情已经发生了,他要对叶茉莉负责,就必须为两个人的未来努力。
结果叶茉莉直接问道:“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喜欢我吗?”
“我……”张天明直接被他给问住了,其实他让叶茉莉等他,还有一方面他没有说的,他也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现实。叶茉莉很好,几乎各方面都堪称完美,是个男人都无法抗拒,想想何飞云和那个韩少为了她处心积虑做的那些事就知道了,可是张天明的内心里还是没有办法放下林一茜。他需要时间。
“我会喜欢你的。”张天明咬咬牙回答道。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而叶茉莉,他找不到任何不喜欢她的理由。
叶茉莉哭了,摇着头说道:“张天明,你想的未免太多了。我并不需要你负什么责任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睡过一次就要在一起,那酒吧夜场那么多玩一夜情的,还都跑去结婚不成?我们认识也并没有多久,就因为一次酒后的意外就得绑在一起,这也太草率了,你这样的负责任,也许会毁掉我的一生。”
“我承认,你是个很好的人,做朋友可以,可是做男朋友是另外一回事。而且你也并不是一个能够负起责任的人,别的不说,现实摆在眼前,你拿什么负责呢?我不想打击你,可是最起码的,你现在朝不保夕,连份正经稳定的工作都没有,我跟你在一起,生活保障都成问题。我们也没有丝毫的感情基础,就仅仅是因为睡过就在一起,那以后要面临生活中的种种困难,要怎么样一起解决?”
她悲伤地摇摇头:“张天明,你过去生活的环境可能太保守了,这里是临海,慢慢你就会知道,昨晚上那些事根本就不算什么事,这里大家都很看得开,就像我,过去跟何飞云在一起那么久,要说负责任,轮不到也不需要你。”
“算了吧,张天明。”她轻轻地挣开张天明放在她肩上的手,“我们只适合做朋友。我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也感谢你的这一番话和你的好意,不过真的不需要。你如果觉得尴尬或者什么,以后我们可以不见面不联系,反正大家也没什么……但是真的不要再说负责任这种话了。”
张天明愣了,无言地看着叶茉莉,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叶茉莉的话也让他清醒过来,的确,就算叶茉莉现在这样子,就算何飞云潜逃国外,那也是给她安排好了后路,她有车有房,也算是恢复单身的身份,依旧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女神,说不好听点,昨夜的那一场酒后乱性,就已经是他捡了个大便宜,还想就趁此跟叶茉莉在一起,那叶茉莉没直接说他想得美,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原来如此。”张天明苦笑一声,点点头道:“是我有点太迂腐古板了。想想是挺可笑的。不管怎么样,错误是我造成的,就算你觉得没什么,可我心里头还是觉得对不起你。我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不能给你,也不知道能为你作什么,只能是如果你需要我的时候,请第一时间联系我。”
说完,他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出了门,刺眼的阳光晒得张天明几乎睁不开眼,已经是大中午了,他这一觉睡得够久。张天明深深地吐了口气,心里那种沉重的压抑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叶茉莉不愿意让他负责任,不代表这一页在他心里就能够揭过去。毕竟是犯了错,让他做到释怀,实在是很难的事情。
人生到此,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而对于张天明来说,更多的是走一步错一步,每一步都错的无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