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云吓了一跳,旋即发现自己还和薛惊昼保持着相当暧昧的姿势,立马推开他,由于动作太急促,头一阵阵发晕。
四个人原地沉默了许久,连四周的水流都散发着尴尬的气息,之后一同上浮,回到雷池中央的圆台上。
滴答声不绝,两两相对,山溪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视线在她和薛惊昼之间来回游移,鱼望月则又急又气又不敢相信,“你们……你们!”
“我们……”薛同云瞧了眼薛惊昼,不自在地摸了摸嘴唇的伤口,“我们发生了一点小意外。”
山溪意味深长道:“哦,一点小意外~”
薛同云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问道:“不是说好的在外面接应吗,你们怎么进来了?又为什么下水去了?”
这问题一出,山溪的神色比她还不自然。
鱼望月猛一拍头,“都怪你们吸引了我的注意,害我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
她转向山溪:“你说,怎么赔!”
原来鱼望月和山溪起初的确依照约定在外头等,一个时辰一到,山溪出面引走了守卫,可不见薛同云出来,两人就觉得雷池里怕是出了什么变故。
谨慎起见,他们俩在外头又多等了两个时辰,可左等右等都不见她出来,深感不妙。鱼望月想冒险进雷池一探究竟,山溪却想禀报掌门,鱼望月不许,便和他争辩起来。
恰在此时,雷池内来传来山崩地裂的异响,守卫见状,立刻去禀报掌门,两人便趁机进入雷池,过程中吵吵闹闹甚至动起手来,山溪错手把鱼望月的龙鳞鞭丢进了水里。
幸亏山溪也学了符道,于是画了避水符下去找龙鳞鞭,这才在水底发现了她和薛惊昼……
薛同云听得目瞪口呆,不理解他俩到底吵成什么样才会到要动手的地步,以至于提前触发了丢龙鳞鞭的剧情。
她记得没错的话,原着里是在两个月后的宗门任务中,才会出现山溪把鱼望月龙鳞鞭丢下悬崖的剧情,这也是他俩前期关系的标志性事件,标志着他俩走向了更加势不两立的阶段。
薛同云微微有些失落,似乎无论她如何努力,重要剧情该发生还是会发生,甚至会提前发生。
她问山溪:“你说守卫已经去禀报掌门了?多久前去的?”
“坏了,把这茬忘了,怎么也得有小半个时辰了吧?”山溪边答边看鱼望月,谁知她满脸愠恼,气得不愿跟他说一个字。
“话说回来,方才雷池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雷呢,t我怎么感受不到?”他环顾四周,很真实地感到困惑。
薛惊昼闻言朝薛同云瞥过来一眼,略显促狭。
薛同云心虚道:“快别说这些了,还是先出去为妙,等掌门来了事儿就大了。”
雷都被她吸光了,这事儿不知道得多大。
四个人做贼似的往出口钻,出来时正好对上声势浩大的宗门大部队,掌门和除了拂雪以外的七大峰峰主悉数到齐,一字排开,真是好大的阵仗。
守卫来传话时,只说雷池出现异动,沈阙身为掌门,自该前来查看,路上碰到其他峰的峰主,便一道过来了,打眼先瞧见薛惊昼和薛同云。
薛惊昼先不提,那女弟子……已晋入筑基期?
沈阙不由挑眉,当初他便觉得这女修卓荦不凡,是个好苗子,没曾想出众到此等地步,拜入乾元宗一个月都不到吧,竟就筑基了,几乎与当年的拂雪师叔不相上下,师徒两人都是一样的惊才绝艳。
他心下漫过一声叹息,视线往后一扫,直直顿住,这两个逆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鱼望月察觉到沈阙视线,缩着脖子走上前,小心翼翼行礼。
以眼神示意她退下,沈阙放出神识进雷池查看,这一看不要紧,雷池内空空如也,曾经肆虐不休的天雷,如今都不见了?
“你们四个是怎么回事,在这里做什么?”沈阙严声问。
薛惊昼拱手行礼,将自己被烈阳长老罚到雷池思过,薛同云因为担心他体弱而冒险进来看他的经过说了。
他陈述时不带什么偏向,并未添油加醋,沈阙还是听出了不对,上课时答错问题而已,何至于罚到雷池这么严重,恐怕是烈阳老毛病犯了,借机整治才是真。
这桩事他无意追究,转而问道:“你在雷池思过,想必知道雷池内到底出了何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薛同云先薛惊昼一步道:“掌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进去之后,那些天雷就疯狂攻击我、往我身体里钻,我承受不住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这话跟天方夜谭似的,各大峰主听完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
“你说什么?”沈阙嘴角抽搐了一下,“你说天雷主动往你身体里钻?”
“是,阿昼当时受了伤,昏迷不醒,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沈阙眯起眼睛打量薛同云,忽地想到什么,问:“你可是雷灵根?”
薛同云答是。
“难怪,难怪!”沈阙恍然大悟,若她是雷灵根,那一切便说得通了,这雷池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修炼之地。
前因后果都了解了,并无异常,沈阙转向自己的两个弟子,“你们俩呢,无缘无故来此作何?”
山溪便答他和鱼望月担心薛惊昼,与薛同云一道来的。
“胡闹!”沈阙拧眉,“你们四个,扰乱雷池,闯下大祸,可知错?”
四人齐齐认罪。
沈阙有些犯愁,这罪说大也大,却又并无先例,不知该如何处置才得当,处置轻了,有包庇之嫌,正踌躇时,逸乐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