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忽然涌上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后怕,他不敢想,若是晚来一步……
“扶她坐好。”
拂雪将灵力打在薛同云身上,替她拔出了五把锥刀,可那锥刀上像是淬了什么毒,即使拔出了,伤口还是没法用灵力修复,只好暂时护住她的心脉。
薛同云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拂雪道:“师尊,那个老登,他想吸干我的血,你不要放过他!”
吸她的血,她要让他死,让!他!死!
恰好逸乐已将现场祭坛的阵法破开,驱赶了躁动的兽群,也抓住了薛淮锦那个老匹夫,拎着人赶来,听见她这话颇为赞同,“他知道的太多,就地解决吧。”
带回去也是祸害,还会暴露神农血脉的消息。
薛淮锦眼神狂乱,“你们敢!我是薛氏现任家主!”
拂雪拔剑,语气比十二月的冰雪更冷酷:“伤了我的弟子,随你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化神对元婴,毫无悬念的压倒性实力差距,更何况是两个化神后期一同出手,元婴期大圆满的薛淮锦根本没有抵抗之力,在薛氏耀武扬威多年,随手捏死过不知道多少条人命的他,今日终于也尝到了蝼蚁一般命如草芥的绝望,转瞬间化为血雾飘散。
薛惊昼目睹这一切,揽着薛同云的手悄然收紧,骨节泛白,低垂的眼眸中闪过许多复杂情绪。
薛淮锦这个渣滓终是死了,除了死得比他预计的早些,没有任何意外。让他意外的是,拂雪的怒气比他预计的强,竟不愿把薛淮锦带回去细究罪状,而是就地取了他的狗命。
他一直都知道,师姐她那样好,好到连修无情道的师尊都愿意偏爱她一些。
可一向明媚娇艳的她,现在躺在他的怀里,t像一只在狂风暴雨下勉强存活下来的风筝,了无生气、满目疮痍。
风筝……早晚是会飞走的,他没来由地生出了一股再也抓不住她的恐慌。
“师姐,我后悔了。”他贴着她耳边道。
薛同云早已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足足睡了三天,醒来时屋子里暗沉沉的,睁眼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他,估计是累了,正支颐小憩。
她没出声,肆意用目光打量他。
薛惊昼,是她一直以来认知里那个薛惊昼吗?
她想理性一些,毕竟她只是为了完成攻略任务,对他谈不上几分真心,而他对她的好感度也才百分之三十,远远没有到把她放在首位来考虑的程度。
但理智归理智,感情归感情,她终究是做不到像之前那样毫无芥蒂。
“醒了怎么不叫我?”
突然的说话声打断了她纠结的思绪,薛惊昼替她把脉,“可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薛同云把头偏向床内侧,不看他,也不说话。
薛惊昼眉头打结,以为她身上的伤口又痛了,忙去叫了逸乐长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