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惊昼抱膝缩在床和南墙之间的阴暗角落,极力避着月光,金蚕蛊引发的躁动一浪一浪几乎要把他淹没,理智的线将断未断时,她来了。
“你别过来!”
他艰难咽下口水,浑身肌肉紧绷,然而血脉里的渴望疯狂涌动难以抑制,急切想要破开他的皮肉喷涌而出。
金蚕蛊越来越难控制了,她的血好像带着某种香气,对金蚕蛊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如同一种让人一闻便上瘾的毒。
可他不想也不敢让自己染上这种毒,解药在别人手中,会使他变成任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薛同云见他瞳眸还是黑的,只偶尔有金光闪过,知道他还没有完全被金蚕蛊控制,乖乖站在门边。
“好,我不过来,我就站在这里,陪你说说话好吗?”
她抓在门框上的手不自觉收紧,视线紧紧围绕着他,关注他的细微变化,以防他被金蚕蛊反噬,爆体而亡。
薛惊昼侧过头将自己的脸埋藏在阴影中,他t想让她走,让她离得远远的,不要在这里看他狼狈不堪。
可她站在那里,就像照进屋内的月光一样,他不敢碰,却不可或缺。
薛同云眼见他忍得如此痛苦,生生硬扛着,有些于心不忍。
薛惊昼偷觑她的神色,顿时被刺了一下,道:“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满含怜爱、不忍,好像他是什么可怜虫。
薛同云别过眼,小声道:“我、我只是觉得师弟你很好看。”
“什么?”他嗓音中夹着愕然。
她便道:“难道没有人说过你很好看吗,不开玩笑的说,师弟你是我见过最俊俏的男子,若是评宗草,师弟你肯定是第一。”
“什么……什么是宗草?”她又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语言。
“哦,宗草,就是整个乾元宗最好看的男子啊。”
话匣子一旦打开,薛同云就停不下来了,她干脆就地坐下,头抵在门框上,视线与他齐平,认真与他交谈起来。
“其实逸乐长老也很好看,他简直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和尚。”
薛惊昼:“……”
“师弟你知道逸乐长老的八卦吗?”
“逸乐长老不是医修么……怎么会八卦?”
“额……在我的家乡,八卦的意思就是风流韵事。听回春峰的师姐说,逸乐长老当初对咱们师尊一见钟情,为了她,甚至不惜叛出清净宗,带着自己的全部身家来到乾元宗,在她的明镜峰旁边安顿下来,好霸总一和尚。”
说到这里,怕谁偷听似的,她拿手遮着半边嘴,小声说:“听说这么多年下来,乾元宗上下都接受逸乐长老了,唯有师尊始终无动于衷。”
或许就是因为修无情道,所以师尊自始至终不曾接受逸乐长老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