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在想什么?”他微眯着眼,语气似调侃,表情也算平静,可漆黑如墨的眼底欲色深重,波涛汹涌。
薛同云抽回手,欲盖弥彰说没想什么,双手捂住脸给自己降温,迫不及待岔开话题,问他恢复了嗅觉想做什么。
薛惊昼低头把帕子迭好放进袖中,掩去眼底的欲望,恢复成平静无波的模样,才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正色道:“想为师姐制一款香,一款独一无二的香,让师姐从此以后闻到此香就想起我,好不好?”
深邃的眼神紧紧抓着t她的神经,分明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却莫名带着股想要把她吞吃入腹的狠劲,惹得她口干舌燥,不住地咽口水,很想要逃跑。
“好、好,你加油。”
她竭力维持表面的平静,然而在看到他连续从芥子空间里搬出一盆又一盆娇艳盛放的鲜花时,还是惊掉了下巴。
“隆冬腊月,你从哪儿弄到这么多鲜花?”有点太夸张了。
他不以为意地笑笑:“想做自然有办法,就像师姐当初为我保存新鲜水果熬糖浆做糖画一样。”
薛同云说不上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
最初她单方面攻略他的时候,就像在演一出只有自己的舞台剧,孤独落寞,好意总是不被接纳。
可是如今,他竟然也在努力对她做出回应了。
这一点清晰的认知,远比系统上冷冰冰的好感值数字打动人得多。
她合上惊讶的下巴,给他一个鼓励的微笑,举起右手为他打气:“那就全然交给你,一定要给我一个惊喜哦!”
不是敷衍,实在是她不能在此多待。
薛同云说完不等他回答,快步离去,她现在嗅觉全无,什么颜色也看不见,就怕走慢一步被他追问最喜欢哪一种花。
现在这情况,哪一种都很难喜欢。
薛惊昼凝视她快速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满足她所想要的惊喜,这满屋子的花,她竟一种都不喜欢吗?
丹房改造为花房,一整个白天薛惊昼都在里头忙碌,薛同云一步也没有靠近过。
她看似在房内打坐修炼,实则在系统里回忆并记录他们每一次感官交换的时长。
似乎有某种规律可循。
起初的交换普遍都很短暂,甚至有一闪而过的瞬间,却需要很多很多的血,她还记得第一次自己直接被吸晕了过去,差点贫血,但据薛惊昼所说,当时他只有片刻闻到了血的味道,仅此而已。
到后来交换的时间慢慢变长,上次在万仞窟中交换的视觉持续了近一天,而且需要的血越来越少。今天他只吸了一点点指尖的血,效果立竿见影。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机制,总觉得透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斜阳西沉,夜幕高升,视觉和嗅觉没有回来,薛惊昼回来了。
正好赶在她洗漱之后,准备上床休息的时间回来的。
薛同云正坐在床沿整理床铺,猝不及防看见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还好,只脱了外裳,不算衣冠不整。
她喉头滚动,挑眉问:“你……做什么?”
明明关了门,这门什么时候打开的,怎么打开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在她干净纯粹不带一丝绮念的眼神中,薛惊昼破天荒感到一丝局促,仿佛自己是误入淑女闺房的登徒浪子。
忽而看见她床角堆着的另一床被子,眼睛一亮。
“我来把被子拿回去,没有被子了。”
薛同云抿了抿唇,眉头下压,无情戳破:“那你没有被子了,昨夜是怎么睡的?”
这么蹩脚的借口,怎么想出来的?
薛惊昼想起昨夜,越发挪不动步子。
他反手把门关上,走到她身前蹲下,拉住她的双手搭在她膝盖上,抬起脸,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有摇曳的烛火,和眉眼如画的她。
“你以前说过,养成一种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对吧?”
薛同云点头,“对。”不太懂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提起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东西。
还记得是刚开始上宗门大课那会儿,他总是在课上干扰她学习,她就说人只要二十一天就能养成一种好习惯,本意是想让他好好学习来着。
“宗门大课都上完了,你想起这个了,是不是有点晚?”
薛惊昼缓缓挺起腰身,双手不动声色从她的膝盖往两侧移动,演变为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沿上。
“我有一个习惯想要养成,师姐可以帮帮我吗?”
随着他的靠近,她逐渐从俯视他,变为与他平齐,最后变成仰视。
她身子不断后仰,腰上暗暗用力支撑自己,而他不知何时已整个人笼罩在自己上方,摄人的压迫感再次袭来。
她应该对他想要养成的习惯心知肚明的,可还是不死心地问:“你想养成什么习惯?”
视线下移,落在她微微抖动的腰腹,薛惊昼忍俊不禁,一手搂住,借力给她倚靠。
他另起话题,压低了声音问:“白日里我向你要嗅觉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薛同云倒也没跟他客气,卸了力直接靠在他手臂上,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她在他来之前摘下了钗冠,如今满头青丝垂在脑后,随着她身体移动的幅度像浪潮一样涌动,蹭到他的手背上,激起一阵痒意。
薛惊昼手上用劲,搂着她贴近自己,亲了亲她颈上跳动的脉搏,温热的呼吸扑在她耳后的肌肤上,侧头埋在她的颈窝,掩饰自己期待又害羞的表情,还有红得滴血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