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放任几分感性,又要放任几分理性。如果错把感性当成感情,对方尚有退路,她却没有退路。
好半晌,她对着灰色马路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条道路里,那辆黑色卡宴也没有开走。
病好以后,陈砚心很快投入工作当中,陈青还像以往一样对她多有挑剔。
组里新来了实习生,陈青想也没想丢到了她手下。
工作项目像是沙漏里的细小沙子,漏完一面,还有另外一面等候。
对于和李翊贤发生过的事情,陈砚心闭口不谈,只有闲暇时候才会忍不住想起,可她过于安静认真,以至于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发呆,是生病产生了后遗症。
陈砚心把剩下的欠款还给了安瑞。
看到转账信息的时候,安瑞诧异地问她:“你是——中彩票了吗?”
陈砚心敲打着键盘,说:“差不多吧。”
被李翊贤良心大发,概率并不比中彩票大。
她停下敲着键盘的手指,忽然笑了一下。
安瑞挠了挠脸,看着她,说:“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陈砚心一本正经道,“我骗你干什么?”
安瑞看见她之前那抹笑,就猜她是在开玩笑,他叫来吴辰,一把揽住他:“陈记者说中彩票了,要请你吃饭。”
“这么好?”
“嗯。”陈砚心看见吴辰,想起他住在离梁雨家不远的地方,问道,“吴辰,我记得你说你住的地方距离公司只有几站地铁,那边环境怎么样?”
“挺好的呀,应有尽有。”吴辰说,“怎么了,你要搬过去住?”
陈砚心笑:“有这个打算。”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没有。”
“好吧。”吴辰说,“我之前把房子租在那边,是因为和我朋友合租,就之前在迟涔团队里的那个,那地方离迟涔家挺近。”
陈砚心抬起脸,淡淡道:“是吗?”
之前的时候,迟涔这个名字于她而言有些遥远,但因为和迟镜爻见过几次面,吃了一顿饭,她似乎也产生了并不陌生的感觉。
况且,前不久她才采访过迟涔。
“是啊。”吴辰小声说,“上次见到迟涔,回去之后我找我朋友聊天了,你们猜她说什么?”
安瑞靠在办公椅上,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我先前以为迟涔和博维那位太子爷在好过,因为他们有一段时间经常在一起。”吴辰说,“没想到他们二位并不是那种关系!”
陈砚心静静地听,没出声。
安瑞:“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们从小一起玩到大,前几年博维那位——”吴辰使了使眼色,说,“才从国外回来,所以那段时候迟涔下了节目就去找他,一起的还有她弟。”
陈砚心想了想,问:“迟涔有孩子吗?”
吴辰忽然大惊失色地看向她。
这么一下,三人场的气氛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