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凶队长!”方一渠想到他们队长也跟自己是一个待遇,立马把他补上。
明礼冷哼一声:“看你俩不顺眼,不行啊。”
方一渠:“……”
被气到说不出来话,方一渠深吸两口气,调整自己情绪。
根据大姐和他们说的信息,庙口村是两个村子的迁居,以胡、洪两姓人数居多。
村里的外姓,大多是山上下乡后,选择留在农村发展的知青,又或者是其他村子过不下去,搬迁过来的。
胡连元就是看不惯被外姓人指挥的那一波人中,闹的最厉害的其中之一。
何祖海他们姓何,又是外地来的,尽管在村子里多年,还是被他们视作外人,排挤打压不配合更是常有的事情。
尤其是在何祖海死亡后,这种情况发生的就更多了。
“要不是胡连元带头欺负人家婆娘,何祖文也不会好好的大学不去上,放弃离开农村的机会跑回这里不是。”大姐对于何祖文放弃学业的事情,还是比较惋惜的。
“你说是不是,当年家里出一个大学生多不容易,就这么放弃了,真真可惜的嘞。”
方一渠思索之际,就感觉自己的脚被人踢了两下。
“愣什么神,听见没有。”
对上明礼的眼神,方一渠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听见了。”
从和村民们的闲聊中得知,胡连元是个自私又容不下别人过的比自己好的性子。
在村里,尤其是和不同姓氏的人之间,多多少少都存在不小的矛盾,也难怪村民们得知他女儿丢了,哭成那个鬼样子,都没人上前安慰。
了解完情况两人站起身,明礼瞬间皱起眉头,眼前发黑,耳朵也出现了翁鸣声。
眼前再次可以视物后,明礼一睁眼就看到方一渠神情紧张的看着他,两只手还放在他两侧,一副生怕他倒下去的样子。
“你什么情况,早上没吃饭低血糖了?”方一渠见他站稳了,手在自己身上的口袋一通乱摸,“我这只剩牛奶糖了,你先吃着,我给你找水去。”
明礼看着他递过来的糖,愣了一下。
“拿着呀,饿傻了是不是。”方一渠强行把牛奶糖塞进他手里,让他靠在门边,去给他找水。
明礼手里捏着奶糖,以前陆在川在总是兜里有糖,自己不高兴的时候,他总能变出一个。
方一渠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好几颗奶糖,还有一瓶水。
“给。”方一渠把东西都塞明礼手里,“快吃。”
“哪来的那么多糖。”明礼问,明明刚刚他身上搜刮半天,兜里就找到一个。
“队长给的。”方一渠说。
明礼往陆在川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见他还在和胡连元说着什么,眼睛都没往他们这里看一眼。
宋文煜那边尸检结束,检测报告关键信息也都出了,陆在川召集众人开了临时小会,确定一下后续情况。
“死者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医院那边是给出过确定答案,这一点没有什么好争议,死亡时间是早上六点五十三分,死因颅内出血。”
陆在川他们找到胡雪清时人还是活着的,因为身体状况原因,最后没有抢救过来。
“根据抢救的医生证实,死者衣物凌乱,内衣有卷曲,衣服扣子错乱,袜子半穿在脚上,很有可能死者的衣物是后续被人穿上的。”
宋文煜的一番话,让陆在川沉了脸色。
“是性侵吗?”方一渠问。
宋文煜摇摇头:“我原先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检查过后确定,死者没有受到过侵犯。”
“另外死者眼睑有明显的淤血,手指甲中有泥沙,并且指甲呈现青紫色,符合窒息死亡的特点。”
“死者颈部有淤痕,口腔黏膜完好,牙齿未见松动,基本排除按压口鼻导致的窒息,是被扼制颈部所造成的窒息。”
农村条件有限,没有大屏给他们投放,宋文煜只能拿着平板电脑,手动切换图片给他们展示信息。
“死者双手手腕见皮下出,表皮没有挫伤,说明死者手腕曾受到人按压束缚。”
“发现胡雪清的现场,并没有发现有绳子。”方一渠说。
“绳子粗糙,如果是用绳子对死者进行束缚,在挣扎的情况下,摩擦力会对死者手腕皮肤进行磨损,但死者手腕却没有破损,她所受到的束缚应该是被人用单手握住两只手腕,按压在地上导致的约束伤。”
陆在川皱着眉头:“能确定是一只手造成的吗?”
“可以,这边有明显的椭圆形淤青,很大的可能性是凶手手指留下的。”宋文煜给他们展示看了淤青的形状。
“胡雪清虽然是个小孩,但被压制不可能不进行反抗,在求生反抗的情况下,就算是个成年男人,也比较困难能够在仅有一只手的束缚下,被人按住吧。”方一渠提出看法。
“同理,女性不可能完成这样的杀人行为,所以凶手应该是体格健硕,身材非常高大的男人。”
宋文煜放下手里的平板电脑:“凶手在对死者进行扼颈后,造成死者昏迷或濒死状态,在此过程中死者奋力挣扎,脚后跟不停踢踏地面,造成表皮破损,找到死者的现场也有发现蹬踢的痕迹。”
“凶手脱下死者的衣物,应该是想进行侵犯,但后续停止了继续侵犯,帮死者把脱下的衣物穿回后,逃离现场,直到你们发现鞋子,找到芦苇荡。”
此时一直拿着笔在纸张上画东西的明礼突然放下了笔,在人物肖像旁边,还有一张画了分隔图,类似漫画一样的速写。
鞋子,芦苇荡中的行凶,以及凶手逃离后被留在原地的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