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萩原研二的腹腔蔓延出来,染红了萩原研二的手,还有些红色流淌过手指间的缝隙滴落下来,在地板上炸开了一层一层的涟漪。
萩原研二昏迷前正好对上了议员的视线,他的嘴唇哆嗦,颤抖着说出了一句“快抓凶手”之后,便闭上眼睛,湮灭了意识。
松田阵平扶着他的肩膀,手指哆嗦着去拨打救护车的电话,见到议员,松田阵平让身旁的下属顶替了他的位置,几乎是恼怒地要一拳砸上来:“你的人干的好事——”
议员身边的护卫拦下了松田阵平。
议员大感无辜:“发、发生了什么!萩原先生怎么会——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议员自己也很懵圈,他看萩原研二那虚弱的样子,连忙叫人叫来镇守在这里的医生让他过来帮萩原研二止血疗伤,同时劝和自己和松田阵平:“松田先生你冷静点!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原来是刚才议员出去,有一个议员家里护卫打扮的人过来,说议员有急事要和萩原研二悄悄说话,先让他过来询问萩原研二的意见,萩原研二让他近了身,没想到对方直接拿出刀子捅了萩原研二一下,然后逃之夭夭。
“我、我可没让人过来和萩原先生说悄悄话!”议员忙着摆手,“这事情一定有什么误会,我没那个胆子,就算有,也不会光明正大在这里聘请人杀人啊!这一定是有人嫁祸!”
松田阵平在医生匆匆过来给萩原研二疗伤之后勉强镇定下来,他冷哼一声,没再用那种呛人的口吻跟议员说话,但表情看上去还是很不高兴。
此时追着凶犯出去的萩原研二和议员的人都匆匆赶回,说跟丢了对方,对方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但议员的人又说他们已经把现场封锁起来,对方逃不出去的,萩原研二的人则是请求动用监控继续调查对方行踪。
但是议员因为黑泽阵的事情,因为组织的事情,哪敢在这个地带装什么监控,但自己的人又说袭击者被困在了这片区域里,看样子一步步搜查过去是逃离不了了。
议员有心抗拒,因为一旦搜查,若是搜查出个黑泽阵,他该用什么理由敷衍过去,可松田阵平在那边虎视眈眈,再等下去恐怕警方的大部队都过来了,他只能应允松田阵平让人搜查。
苦肉心计
松田阵平直接让萩原研二的下属分散开来调查,让伊达航留下来照看萩原研二,自己大步迈出,凭借着自己看到的设计图的记忆,去找寻密室。
议员擦着冷汗,左看看右看看,最终还是找了一个椅子坐在萩原研二的对面,看着医生帮萩原研二处理了伤口,然后让自己的下属帮忙把萩原研二搬上了担架,送出了别墅,送上了闻讯赶来的救护车。伊达航跟着离开。
等议员回到别墅,却发现所有人集中到了一个地方,他心漏了一拍,往前走了几步,问了自己还在别墅的下属才知道,原来是松田阵平发现某两个房间之间的墙壁太厚实,又注意到墙上的烛台,拧了一把,一扇活动门就出现了,松田阵平已经召集了一伙人下去调查了。
这并不是黑泽阵藏身的位置。议员很清楚,但是松田阵平既然已经发现了这一个地下室,发现其他的地下室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果不其然,松田阵平带着人一无所获地出来,向议员打听这地方有没有其他可以藏人的位置,议员也只能先发制人地回答说,的确是有的,他这栋别墅还有两间地下室,他都可以带松田阵平等人去看看,一间是储物室倒是无所谓,但是另一间,专门为他一个远房亲戚养病开辟,凶手应该没有机会进入那个相当于密室的场所。
松田阵平的心下一沉,他几乎笃定议员口中的远房亲戚就是黑泽阵了,但是议员能肆无忌惮带他们进入房间,就证明黑泽阵即使在也处于昏迷状态,那现在情况更加严重了。
但是即使在这种情况下,松田阵平还是保持了冷静,他皱着眉头看着议员,询问:“既然是养病,为什么要在空气潮湿没有阳光的地下室?这不是和太平间没什么两样了吗?”
议员苦笑一声:“没办法,我这个亲戚,因为身体原因不能见光,又有很严重的躁狂症,我碍于他父母的情面才收留了他,而且你别看是地下,但是那地方也是什么东西都有,我不会亏待我亲戚的。”
松田阵平保持着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那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好了,那我们大家就先去另外一个密室——储物间看看,如果这地方也没有那个歹徒的踪影,就只能冒犯让我们见见你们那位亲戚了。”
议员点点头,表示明白,他祈祷着最好人赃并获在储物室,但是很可惜,上天没有回应他的祈愿,打开储物室的门,里面是空无一人的环境,所以他们不得不前往黑泽阵所在的密室。但是这时候议员已经开始怀疑那个凶手究竟存不存在了,毕竟这么多人翻遍了整栋别墅都没有找到他,所以不会是萩原研二从哪里得知他囚禁了一个精灵自导自演了这场戏吧?
议员在路上询问下属经过。下属诚实地告诉他,确实是有一个身穿他们的制服留着胡子的家伙接近萩原研二然后动手,之后他们追着追着那家伙不知为何就没影了,他们和萩原研二的下属一同寻找,却一无所获。
议员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又瞧见松田阵平一副不耐烦的模样,终于是在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摸出了钥匙,将那扇木门给推开了。
房间并不大,里面的家具依然很少,但是墙壁都被粉刷成了乳白的颜色,看样子的确像是一间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