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田的死,影响最大的就是五皇子沈珏了。
孙田是他最大最有助力的后盾,却竟然死了,他有种天塌一般的感觉,只好到酒楼喝酒解压,一壶接一壶。
巧的是,二皇子沈珺和四皇子沈珩也在这个酒楼,二人都看到他了。
“这不是我们家的老五吗?居然看到你卖醉,真是少见啊。”四皇子沈珩笑眯眯自顾自在桌面上提起一壶酒喝了一口,“我猜五弟你是因为靠山没有了,才来这儿借酒浇愁的吧,可惜了啊。”
这晃晃的幸灾乐祸,还带着讽刺。
五皇子沈珏把酒壶往桌面上稳稳一放,眼睛望向四皇子沈珩,目中火焰团团,仿佛随时要爆,二皇子沈珺过来拦住他:“大家都是兄弟,阿珩他开玩笑的,老五你不要当真。”
五皇子沈珏却微微一笑,把二皇子沈珺推开,反讽道:“我靠山没有了,不过是变得和四哥一样,没帮没衬。四哥现在才有资格笑话我,我都不知道笑话四哥多少年了。”
不打起来就好,二皇子沈珺没有这两个兄弟这么多权力欲,只要大家兄弟能坐下来一起喝酒就好。
他给老四和老五各分了一壶酒,带头碰了酒壶,老四和老五并不拒绝,双目都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对方,拿起酒壶碰了碰。
“你们看,大皇兄也在喝酒。”老二沈珺示意他们看向对面的雅间,二人顺势看过去,见沈璃和高益也在喝酒,沈璃似乎还有点了醉意。
老四又顺势往老五心上捅一刀,装模作样道:“大皇兄也算折了老五的翅膀,他这是在庆祝?”
“小二,给我再来十壶酒,越辣越好。”
高益招呼小二把酒拿来,一壶一壶给拔了塞子摆在桌面上,感觉桌面的菜碍事,让小二撤走。
“阿朝,今天我就陪你喝个痛快。咱们有什么不开心,就喝到开心为止。”
沈璃微醉的眼睛扫了下桌面上的酒,哂然一笑,拿起一壶酒就咕噜咕噜的灌,酒壶空了就把它扔到一边。
“我只是想找到她,哪怕是一座坟,一堆骨,可为什么那么难!”他摇头嗤笑一声,又抓了壶酒,“还是老天爷怕我接受不了结果,宁愿让她的行踪永远成迷。”
他又喝了几口酒,朝窗口望向漆黑的天空:“老天爷,你的好心留给别人吧,你把她给我就可以了。”
这时老二沈珺他们的桌边多了一个人,正是老三沈琰,他瞥瞥沈璃那边:“大皇兄这铁树开花了?他看上的是哪家闺秀啊?”
老二沈珺笑嘻嘻道:“我们也想知道,阿琰,你去问问?”
老三沈琰却在他旁边坐下来,笑道:“我才不想管这闲事,你们想知道大皇兄的第二十个小妾是哪家闺秀,你们问去。今天咱们五兄弟都出来喝酒了,可见是有人欢喜有人伤心啊。”
老五沈珏不作声,只是闷了一口酒,老四沈珩明知故问:“不知是哪个欢喜哪个伤心?”
“老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心里高兴就行,何必揭人伤疤呢。”老三沈琰拿起一壶酒,“来,老五,咱们干一壶。”
老五沈珏不喜不怒的拿起酒壶,老二沈珺赶忙也招呼老四沈珩一起,兄弟四个各怀心思的喝了顿酒。
沈琰感叹:“本以为这是一场好戏,没想到居然是孙家唱的独角戏!太可惜了。”
老五沈珏这顿酒因为有其他几个兄弟搅和,喝得并不痛快,回去又让宫人拿了好几壶在自己的宫中自斟自饮,想想自己后面的路,还是气得摔了酒壶。
“这些假酒是谁拿来糊弄本皇子的,一点酒味都没有。”
一个小太监赶紧跪在了地上:“酒都是从库房里拿出来的,不会有假的。”
沈珏阴鸷一笑:“不是假酒,但本皇子喝得也不开心,就赏你五十大板吧。来人。”
他唤了声,很快有两个太监把小太监按在地上,另有两个太监持着板子便打起来,小太监的求饶惨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阿珏,你这是干什么?”燕妃匆匆赶来,让打板子的太监停了手,“阿珏,你何时变得如此暴虐了?”
俩太监持着板子杵在那儿等沈珏指示,见他挥挥手才松了口气退下来,另有两个太监拖着小太监走了。
沈珏笑对燕妃说:“你这下安心了,外祖父死了,我当太子没希望了。”
“阿珏。”燕妃喝了声,让宫人都出去,这才低声道,“阿珏,这些话你以后不要在宫人面前说了,人心隔肚皮,传出去又要引来事端了。”
沈珏不以为然:“传出去又怎样,父皇还会砍我头不成?”
燕妃叹息一声,知道现在和他说这些没用,只好苦口婆心的劝:“阿珏,这都是命!我们不要强求。你外祖父当年要不是那么贪,现在也不会不得善终!”
她这几天哭得眼睛都肿了,现在说到父亲又落泪。
沈珏温柔的给她抹掉泪水,浅浅笑道:“我不信这是命。父皇排行第五,我也排行第五。既然最没希望的他最后都做得了皇帝,我也可以。我比当年的父皇更有希望,不管有没有人支持我,这个皇位,我争定了。”
燕妃呆了呆,精神散焕,眼睛一闭往后倒下去。
苏流萤已经找沈璃好几天了,像寻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一样,去了晴空苑几趟,又得知他没在宫里,高一高二说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她实在担心。
老天爷总是一次次给他希望,又一次次让他希望破灭,这不摆明耍他,换她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有个地方她虽然不适合去,但也得去一趟了。
“小姐,你又要找静王吗?你干嘛老找他?”见她要出门,秦星就知道她出门做什么了。
“我怕他太久没见我,会忘记我,所以让他时不时欣赏一下我的脸。”苏流萤糊弄她,一面戴上幕篱,犹豫了下,没戴面纱,整个京城人都知道她变得更丑的事,她不用遮那么严实了。
汉月脑子转得快:“是不是静王得罪你了?所以你三天两头用脸去折磨他?可静王得罪你,旁人是无辜的啊。”
“就你最好心。”苏流萤敲了下她的头,有两个不懂主子心思的二货丫鬟,心真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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