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了被火漆粘住的信口,手指捏了捏,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咦了一声,从里面拖出了几张华贵的信纸。
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两人面面相觑,沈亦棠从对面靠了过去,挤在一起看信中的内容。
老爷子的字迹对于习惯了简笔的年轻人而言已经算是生涩,但还是不影响观感。
大致意思就是朋友之间生意上的往来与感谢。
洋洋洒洒的写了大半,但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信中的最后,与自己有关的一段。
承蒙您的关照,吾小辈瑾文现已身体健康,出落的十分漂亮,还望您能亲自登门拜访,劳烦空小姐记挂,感激不尽。
“这样看,空小姐与你爷爷奶奶的关系还挺好的。”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我爷爷奶奶提及过这号人物呀。”把信纸折迭塞回信封,方瑾文小心翼翼地放到包里。
“如果是生意上的朋友,没听大人提起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说我梦里的那个女人会是空小姐吗?”
瞧着那人希翼的目光,沈亦棠哪里舍得说一些丧气话。
“梦中的人引你来这,总是有她自己的道理的。”
“爷爷奶奶尊称她为小姐,那过去了这么多年,也一定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家了吧。”方瑾文喃喃道。
“也许是呢。”沈亦棠歪着脑袋,捏了下对方专注沉思的脸,“还要去别的地方找找吗?”
拍了下包包里的信,方瑾文点了点脑袋,她们就去别的房间溜达了一圈。
除了找到一些方瑾文小时候躲猫猫藏起来的玩具,其他也就没有更多的收获。
调皮捣蛋的一面无意间展露在这人面前,方瑾文攥着玩偶挡着,脸臊得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拉过两人搁置在门口的行李箱,沈亦棠揉了下那人的发,“东西放久了很多灰,想玩先洗洗再说吧。”
这人的语气仿佛是在劝说一个不听话的小孩,苦口婆心的语气惹得人更不好意思了。
那人倏地接过对方手里的行李箱,只留下一个匆匆的背影,娇嗔了一句放过。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沈亦棠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没忍住叮嘱,“地板不平,慢着点走。”
哗哗声渐远。
青砖黑瓦,目送着两个年轻人离开了这片土地。
乘坐出租车驶往城市。
坐在车一头的沈亦棠手肘撑在车窗边,欣赏着车外奔流不息的风景。
不愧是养人的江南水乡。
城市与乡镇的界限并不清晰,模糊的就像晕染了水墨的山水画。
富有风情却又有着深厚的人文味。
把手边“烫手的山芋”,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默默塞进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