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齐珩即位前,江长空与他的关系也甚为不错,更何况现在江长空还是他的内兄。
“臣不敢。”却不料江律看也没看,便俯身请罪道。
齐珩叹了口气,道:“先坐罢。”
“不知承平侯如今身体如何?”东昌公主能常入宫,是以齐珩不必提及她,倒是江益春秋高矣,恐早年征战留下的旧伤复发,是以他需问一问近况。
也好让江锦书安心。
“劳陛下垂询,臣父身体尚可,昨日还用饭数碗。”江律含笑答道。
“那就好。”齐珩颔首应和道。
“朕今日见长空,原是姑母曾与朕说过想让你入兵部任职,近来朕看兵部侍郎之位空缺,是以朕想听一听你的意见。”
“兵部掌国朝军政,臣鄙薄之人,难以担此大任,怕是会辜负陛下的好意。”却不料江律婉言谢绝。
江氏已然出了一位皇后,又有东昌公主坐镇,尊贵已极。
若是再入兵部,便是齐珩表面不说什么,难保心里不会有什么芥蒂。
甚至若是连累了晚晚,让齐珩与她之间生了隔阂,那便是真害了她。
是以,这兵部江律是万万不能入的。
齐珩道:“也算不得什么重任,长空的能力朕是知晓的,你何必如此自谦呢?”
谁料江律起身,再次跪于殿中,稽首道:“陛下信臣,臣感恩万分,然臣实不才,且国朝命五品及上京官需三年外放,今臣无资历,若贸领此职,臣工不服,若误国误君,则臣万罪难赎,是以臣乞请陛下收回成命。”
此番一席话让齐珩说不出半个“不”字,见江律又跪于地,只得上前扶起,道:“也罢,是朕思虑不周,待过些时日,朕便许你外放,等攒够了资历,再谈此事也不迟。”
“臣谢陛下。”江律试图再拜谢恩,还未俯身便已被齐珩制止。
江律下意识看向齐珩,齐珩装作愠怒:“都说是一家人,动不动就行礼,何苦如此拘束?”
江律微笑不语。
“锦书很想你,待会去立政殿看看她吧。”
江律闻此话,忙正色道:“皇后殿下年纪轻,若有得罪陛下之处,还请陛下能多宽容她。”
齐珩有些气笑了,道:“长空也太小心了,她很好,我很喜欢她。”
江律闻言下意识看向齐珩,见齐珩目光稍带温柔,与见旁人不同,便安心了些许。
玉壶光转(一)
江式微听闻江律要来立政殿看她,便让身边内人照着规矩布置珠帘,坐在珠帘后的江式微有些急了,便问那小黄门,道:“郡王何时能到?”
那小黄门笑道:“郡王辞别陛下,便会来殿下这儿的,殿下稍安。”
江式微忍不住向珠帘外张望,见漱阳与余云雁领着男子缓缓入内,江式微不禁起身,但顾念着仪态并未出珠帘,江律俯身叩拜道:“臣江律,拜见皇后殿下,伏惟皇后殿下长乐无极。”
一举一动,均按国礼而来,不曾失半分体统。
“郡王快快请起。”江式微立于珠帘后,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