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年轻的小姑娘,她是绝对不可能会知道这段过往的!
除了梁郴梁郅,以及当年那十几个人,也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道密令!
所以如果不是梁家人告知了她,如若不是她是被梁家深深信任的人,是绝不可能拥有这个!
按理说,他们得立刻弃掉武器跪下听令,可是,可她放倒了梁郅啊!
从未有过的艰难选择摆在了他们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为首的护卫长手下寒光一闪,刀尖又指向了傅真。
这虎贲令或许还有意外泄露的可能,但梁郅却是实实在在地让她给放倒了。
凭这点,他们也不能轻易撒手!
傅真收了锦帛,跳下桌子:“你们都是梁家的忠诚勇士,现在令在我手,我要你们把武器收起来,退到门外!我不是为了伤害你们将军而来,而是有绝密之事向他透露,你们都有脑子,如果我真要伤害他,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行事?
“也就更不可能在西湖楼当着那么多武将的面请他到这儿来跳坑吧!
“只要天亮之前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进来干扰,也不向外透露消息!天亮之后,我以人头担保,他会完好无损地回到你们面前。”
“这不可能——”
“肖驷!”傅真猛地拍响了桌子,冷眼扫向他:“八年前你爹在西北受了腿伤,是梁宁步行二十里,替他连夜回营去传的军医!你娘生你妹妹难产的时候,也是她传了人日夜守在门外护着!
“我今日如此这般待他,皆与梁宁有关!我傅真家住何处,家有何人,你们心知肚明!倘若天亮之前他不曾完好归去,你们杀去傅家又如何?看在梁宁的份上,莫非你真就要寸步不让?!”
肖驷刀尖一抖,垂向了地下,声音也颤抖了:“你!你——”
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又怎么会认得他?
疑问充斥了肖驷整个脑袋,同样也震住了其他人。
他们不知道这位傅小姐究竟还有什么来头,但是如果不是与梁家极其深交之人,是绝对无法知道这么多事情的!
看着地上呼吸均匀的梁郅,他们相视了一眼,默默将武器插回了鞘中。
如果真想杀梁郅,的确是不必这么做的。
肖驷道:“我们可以答应不干扰,但有一件,我们必须守候在五十步之内。”
“随你们便!”
傅真也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大让步了,于是招呼人把梁郅搀起来。看了眼外头暮色,并道:“让他上车!”
肖驷又是一惊:“你们要去哪里?!”
傅真定定望着他:“白鹤寺。你们想跟的话可以跟着来。”
肖驷不明白他们去白鹤寺干什么,但她这不是废话么?
他们当然得跟着去!
傅真白他们一眼,随后即率先登上了马车。
沧浪亭只是个幌子,她真正要办事的地方肯定得有讲究。之所以绕这个弯子,不过是不想引来太多人,打扰到她的计划罢了。
暮色四合。
傅真带着人马出城而去,另一边,裴瞻则正好从顾太傅的家中出来。
裴瞻昨夜就知道梁郅回来了,因为营里今日有例行的大操,故而赶早到了梁家,一起吃了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