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以朗熟悉的醇厚声音适时响起:“关弟无需自责,魔头鬼千玦被斩杀于沉日台下后,魔气终日不散,尸身不化,四大仙门无法,只能将其尸身强行分解,按照喜怒哀乐贪嗔痴七魄分为七份,分别藏于各门派禁地之中,严加看守。鬼千玦身死后十六年,七处封印从未起过波澜,如今却骤然异动,这谁也不能料到啊。”
紧跟其后,另一人唏嘘道:
“其实各派心中早已知晓,此次春读不同以往,是要在新一辈中选拔人才,以应对不时之需。情势万变,谁也无法预测鬼千玦和他的魔兵魔将会否卷土重来。”
“……老夫虽也希望只是杞人忧天,但还是做一个大胆猜测,届时天下大乱,群魔并起,我们这帮老骨头,还能像当初沉日之伐中那般勇猛无前么?”
一时间,殿内皆是沉默。
仙寿恒昌,终究难真。
半晌,才有一道声如洪钟的威严之声响起:“既是未来之事,也需未来人办。”
“凛迟,正好你也要参加此次春读,小重山秘境去与不去,不若就谈谈你的想法罢。”
闹别扭
凛迟也在?
所以方才说话的老人就是凛天极?
这么重大的场合,凛天极居然允许凛迟参与,这待遇,亲生儿子都不外如是。
“还是说,外面偷听的小友,也有话要说?”
糟糕!
玄负雪来不及反应,豁然一阵狂风席卷而来,大门洞开,她和乌行止被裹挟着推进殿内,噗通落到了正中央。
“负雪,行止?你们怎么在这里?”
被发现了。
玄负雪蔫头巴脑地抬眼,小声唤了一句:“师尊。”
苍以朗十分震惊,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起身朝上首鹤发童颜的凛天极行了一礼,又左右遥拜:“诸位同仁见笑,是我管教不严,座下弟子顽劣不堪犯了错,但他二人本性不坏,想来偷听亦非有意,还望诸位体涵。”
苍以朗在仙门之中素有威望,他既然开了口,众人也没有再为难,凛天极更是好脾气,笑眯眯地朝玄负雪微微颔首:“这位小友好生面熟。凛迟,是不是你也见过?”
凛迟一身白衣,洁净胜雪,面色也是淡淡的,回应短暂:“嗯。”
“嗯”你个大头鬼!
玄负雪嘴角一抽,很想扑上去把这装模作样的人拽下来。
还真以为自己穿上金装就可以装人上人了么,披着人皮的狗家伙!
凛天极依旧笑呵呵的:“既是旧相识,那更该好好珍惜缘分,年轻人之间就是要多多往来才好。凛迟,你去送一送两位客人罢。”
凛迟得了令,略一拱手,缓步下了台阶,走到二人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