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两三分钟,她甚至走了神,甚至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比较沉默的原因,大家都喜欢跟她倒心事吐不快。
等她回过神时,青子已经没再讲,低头正点烟。
许之蘅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略扁的后脑勺上,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她觉得自己或许是情感方面大概是出了某种毛病。
她从前并不是这样冷情冷性的人啊。
她分明会因为泡沫剧而潸然落泪,也会害怕放声大哭,开心就哈哈傻乐;甚至连杀活虾挑虾线都要在心里默念好几遍对不起。
她的七情六欲去哪里。
可现在的她就像是一面镜子,两元店里能买到的那一种,粗糙的塑料外壳,大红大绿,无动于衷的死板,花纹又俗气。
是时间,抑或是其他,用力擦拭她,让她逐渐面目不清,愈来愈黯淡。
最后。
青子说:&ldo;以后没事儿就过来坐坐,毕竟我不做这行之后,在c市就没有能说得上话的朋友了。&rdo;
许之蘅轻声应:&ldo;好。&rdo;
但她知道自己以后是大概不会再来了。
人生聚散,聚了终会散,散了,却难再聚。
最后。
那壶开水她们谁也没有动过。
许之蘅起身下了楼。
她在居民楼旁边抽了两根烟,打开了微信,给黎韵发去一个字:[好。]
磨磨蹭蹭到圣诞前夕,许之蘅才收拾好行李跟黎韵动身去h市。
快三个小时的高铁,睡了一觉也就到了。
动车的出站口外,黎韵的堂姐在等她们。
黎韵的堂姐叫黎娟。
人有点小胖,皮肤倒是很白,一米五几的个头,戴了副没镜片黑框眼镜,马尾扎得又紧又高,眼尾高高吊起来。
但她跟许之蘅想象中并不同,许之蘅以为‐‐干这种生意的女人,或许艳俗或许廉价,低微而卑懦,唯一的共同点一定是漂亮。
但黎娟不是,她算不上多漂亮,却非常自信,举手投足总给人一种又雅又贵感觉。
&ldo;姐诶!&rdo;
黎韵一见到人,像个小孩一样立马亲热地贴上去抱住她的胳膊。
黎娟熟稔地捋了捋她的乱发,&ldo;像什么样子。&rdo;说完,又含笑打量了许之蘅两眼,眸里一抹惊艳,&ldo;小韵跟我说过你,真的很漂亮了。&rdo;
许之蘅礼貌朝她回了个笑脸。
&ldo;坐车累不累?&rdo;
&ldo;还好。&rdo;
&ldo;饿不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