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宗跃家里拿来的,房子也是他选的。”rebea说。
叶果想到还没给他信息,拍了一张新画室的照片发给他。
那个晚上,他们通了电话,时差七个小时。
叶果站在庭院里望着星辰,少了城市光污染,它们的光看起来非常洁净,像是稚嫩的新星。
“你还缺点什么?”宗跃问。
“什么都不缺,可以安心画画。”叶果看了看阳光房内,宗跃送的花还在。
宗跃笑,又问:“你新画我看到了,里面的人是我?”
叶果确实参考了宗跃在她脑中的印象。如今他背上一定多了伤痕,叶果画的时候想到,令她短暂放下了笔。
叶果抵赖:“里面的人是长发。”
那个人影并不明显,叶果用线条模糊了他。
“我大学和上班前几年都是长头发,披下或扎个马尾,挺中二的。”
“那你为什么换发型?”叶果觉得应该好看。美院里有很多长头发男孩子。
“家庭事故吧。那时我老娘来北京看我,因为头发我们吵了一架,她趁我睡着的时候,拿了个推子把我的一边剃了一片。”
叶果忍不住笑,说:“你妈妈好厉害。”
“是啊,多可怕!现在我只能和她在工作上合作,想象成一个合伙人才能忍受。她是个好的伙伴,我运气挺好的,不是吗?”
宗跃善于把不愉快的事以这种口吻说出来。他很少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下一次花想要什么?”宗跃接着问。
“无尽夏。”这是那种蓝色绣球的名字。叶果希望再获得一些感觉。
第二天,叶果到处溜达、熟悉环境,出别墅在小区骑了一圈自行车,还给爸妈拍视频。
叶妈问吃饭的事,要过来帮她做饭。叶果说画廊订了送餐,一天三顿,附近一切都好,只是人少,到了晚上会害怕,但大门和卧室门锁了就没事。
第三天,和送餐车一起来的是一个厢式货车,一个园艺公司,送来四十盆巨大的无尽夏,满满一车厢,吓了叶果一跳,收件人是她。
“你们把品质最好的都要了,凑了两天才拿到货。”师傅说。
他们把画放在庭院里,放了满满一片,帮叶果接了浇水用的大水管,叮嘱道:“要定期浇水,不过最近雨季,就那么放着吧。”
那天中午,叶果坐在阳光房里吃饭,什么都没画,在那里一直看着庭院。
它们放在一起,像个长长的幻梦。
下午开始暴雨,花和叶子被雨水打得摇晃,夜晚停了,空气湿润凉爽,叶果走出去,看到月亮也出来了。
无尽夏的蓝色刺眼,像是吸收了天上的月光。
她又给宗跃拍了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