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弘露出浅浅地讥笑,“并非我够狠,而是此乃秋篁神的神谕。”
齐麟突得狂笑,“秋篁神的神谕?若这北疆之内真有神仙存在,那也只能是本王!除本王以外的神,都会死得惨不忍睹。”
张守弘没有反驳,反倒慢慢起身,走到墙角处抱起了一坛酒。
待他再回桌前,已将酒拆封,并为齐麟和沈安若添上了满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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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能有今时今日,全靠老王爷和顾侯的栽培,所以,属下也断然不想与王爷和王妃成为敌人。如果可以,王爷和王妃就当做从未来过此地,将来若是北疆有难处,属下照样会倾力相助。”
齐麟的眸中已在闪烁着寒光,光寒如星辉,寸寸逼人心,“如果,本王非要除掉秋篁神呢?”
张守弘面无表情地回道:“王爷,属下劝你还是不要去做自不量力的事。秋篁神既是神明,又怎能杀得死呢?”
齐麟“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频频摇指道:“你是说本王会畏惧一幅壁画?”
“壁画”两字一出,沈安若也在刹那间瞪圆了眸子,“什么壁画?”
张守弘丝毫不理会沈安若,不缓不慢道:“假如那不止是一幅壁画呢?王爷,秋篁神是真实存在的,否则单凭我一人之力也绝约束不了谷内百姓,使得所有百姓都能按照谷内规矩行事。”
齐麟,哼笑道:“你完全可以假借神谕,行满足私欲之举。”
张守弘默默坐下,也为自己斟满了一盏酒,随之一饮而尽,“说到私欲,就不得不提一提铃儿。若是王爷喜欢,大可将铃儿带走数日。只是,铃儿贵为秋篁谷圣女,与王爷成婚后势必要继续留在谷中”
齐麟,勉强一笑,“你不会真以为单用一个女人就能拿捏住本王吧?”
张守弘,笑了笑,“或许,之前不能,但,现下一定可以。”
沈安若,当即道:“本妃是绝不允许王爷纳妾的!更不会要你谷中的什么圣女。”
张守弘依旧没有理会沈安若,反倒侧脸望向了窗外,“这秋篁谷可以是密不透风的墙,也可以是四处透风的窗。王爷自世袭下镇北王爵位后,既无丝毫战功,也无丝毫建树,更没为大襄百姓做过任何事”
“若将王爷以纨绔论之,只要王爷你不祸乱一方、欺压百姓,就算做个没用的镇北王也没什么大碍。但,王爷偏偏在王妃有身孕时,与勾栏瓦舍中的女子苟且。当然,这种事换做之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错就错在,王妃的功劳实在太大。远的不说,就说王妃率兵灭掉十万北戎先锋军一事,就已在百姓心中成了巾帼不让须眉的大英雄。如果,再算上王妃独自率领五万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收回了云澜城,那整个大襄的百姓也更会将王妃视为女战神,甚至将其看作昔日的顾侯爷。”
“反观王爷你呢”他在淡笑,淡笑间也频频摇着头,“真是一无是处,纯粹的纨绔子弟。如果,我将王爷和铃儿做的那点事儿抖露出去,就算王妃再为王爷你到处说情,恐也过不了百姓的悠悠众口吧?”
“届时,百姓自然拿王爷不能怎样,但,王爷一旦失去民心,朝廷会放过除掉王爷的机会吗?王妃尚无身孕也就罢了,王爷死齐家便会断后,朝廷自然畏惧百姓以死相护,只为保下齐家香火。可眼下呢?王妃已有了齐家骨肉,那王爷自也成了可有可无之人了”
齐麟装模作样地思索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个道理。”
他也随之望向窗外,接着说:“想必,此刻“仙乐坊”周围都埋伏着你的人吧?”
张守弘慢饮着酒水,“是的,王爷也算得上是一位通透之人。”
齐麟缓缓起身,顺势捋了下头后,无奈地摊了摊手,“那本王也没什么办法咯,只能”
只听“唰”的一声,一抹寒光乍现,张守弘的脖颈上瞬间绽出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这血痕如同一片叶子上的叶茎,毫不起眼,却有纹路清晰。
张守弘没有看到齐麟是何时出剑的,他甚至都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他只是在感到一丝寒风掠过脖间之刻,勾下了脖子,也放下了手中杯盏。
他还沉寂在胜利中,因为齐麟已向他妥协,也明确表示“已没什么办法咯”。
他在暗笑,不停地暗笑,没人能体会到他战胜齐麟后的快感,这种快感就如一个奴隶终于顶替了高高在上的主人,且还在这一刻将主人死死地踩在了脚下。
当然,他不能笑出声来,他自认是一位算无遗策、深谋远略之人,又只能在齐麟这个晚辈面前露出蔑视一笑,从而失了礼数呢?
——晚辈,毕竟是晚辈,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晚辈也是最要脸面的嘛。
不过,他却没能得意太久,在他感到脖颈上的凉意在加重,且还有液体滋出时,也只能下意识地去捂紧脖子。
这个动作也没能持续太久,因为他压根就不信自己会被划断脖子,他一定要将双手抬至眼前看一看,且要看个真切。
他的嘴角从微微上扬,变得平坦,又从平坦变得急剧下拉,直到拉到下颚,他才露出万般狰狞之色,“齐麟!你竟真敢对我下手!秋篁神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突得撞向窗外,似想用仅存的一口气逃离这间屋子,却也在窗外再无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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