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的赵瑾睿已站不住了。倘若不到十万两,他还能东拼西凑些,可一旦过十万两,他就必然要去求助他的爹爹。
——难道,他真要为了一个秦楼楚馆的舞姬,去求他父亲吗?
齐麟搀住了他那半瘫的身子,“这才刚开始,你就被一个不知是阿猫还是阿狗的人打倒了吗?”
“大哥,你是知道我爹的,他又怎会答应我用几十万两银子为一舞姬赎身呢”赵瑾睿眸光涣散,已无了丝毫力气,“如此这般,我必会被我爹扫地出门的。”
齐麟笑了笑,“若单是为一名舞姬赎身,你爹或会不肯,但,若是为了你赵家的颜面,别说几十万两银子了,就算是将整座太师府卖掉,你爹也会全力争胜的。”
赵瑾睿斜眼,惨笑道:“颜面?大哥,我爹他不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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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麟,摇头道:“其实,你爹不但疯,还比你有千倍魄力。不然,你爹又怎能位冠群臣,还被先帝那般看重呢?”
“倘若,今日你输给了林烁,那你爹也会没面子的。更何况,凡事未到最后,皆会有变数阿睿,你不该如此怯懦。”
赵瑾睿迟迟看向齐麟,“大哥的意思是此局还有变数?或许,我赵家根本就不会损失那么多的银子?”
齐麟,沉声道:“如今,我只嫌那林烁还不够狂。人也只会在最猖狂时,才会交出自己的所有底牌。”
“底牌?”赵瑾睿,沉思道:“他能有什么底牌呢?难不成,他要将城外的五万京畿驻军喊来为他助阵吗?”
“十五万两!”就在这时,楼下的沈安若已喝出了十五万两。
齐麟没再言语,因为他已察觉到了楼下的变化。
林烁没再往上喊价,而是挥手让手下的十名士卒分别掏出了银票。
他轻喷唾沫,在指间一揉,一张张地点了起来。
随后,他迟疑一笑,骤然将手中点好的银票拍在了桌上,“八十万两!”
沈安若不屑地哼笑一下,刚要开口加价,却被林烁当即拦下,“慢着!你我还是比现银得好,否则一味虚喊,又要喊到几时呢?”
沈安若顿时怔眸,她身上的确有些银两,却也是些碎银子。
在家中连连被二娘陈婉容和陈婉容的一众姐妹问得生无可恋的她,是带着气性出门的,由于贴身丫鬟禄儿不在身边,她也没带银子的习惯,此刻,她也只能极目向赵瑾睿望去。
林烁也抬眸上望了一下,随之讥诮道:“怎么,公子是没带现银吗?”
沈安若柳眉微皱,霎时说不出话来。
——在府中,被二娘和其一众姐妹质问着她与齐麟的种种;如今又因银两问题被人堵嘴,恐是今日没看黄历,怎就这般让人难以舒心
——再观那林烁一脸横肉,绝非什么好人,还处处想让柳霖霖难堪,如此人高马大的男人,竟想踩着柳霖霖彰显自己的能耐,真是个臭不要脸的,简直比齐麟还要无耻!
——对了!齐麟
“齐麟!”她突得大喊一声,却也没了后续。
林烁闻声,顿身而颤。
他是万万没想到,镇北王世子齐麟居然也在此处。
——齐麟身为朝廷钦犯,不仅躲过了他手下十八人的截杀,且还堂而皇之的在此喝花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朝廷已决意放过齐麟?可,他也从未听到过半点风声啊
——莫不是,老天赏饭,今日让他在此巧遇齐麟,就是为了使他立下大功?
没等他多做思量,一杆长枪已从楼上抛下,沈安若踏凳而跃,接枪旋身落下。
“好你个齐麟,我缺的是银子,你却甩下来一杆铁枪你还真够与众不同的!”
沈安若短暂的在心中骂了齐麟两句,随之又竖起柳眉,打量起了手中长枪。
——这虽是一杆再普通不过的铁枪,却也是一杆能杀人的枪。
她猛地看向林烁,大声道:“我手中这杆枪,可值千万两。不知,你身上可有千万两现银?”
林烁大笑,“一杆破铁枪,你也敢说可值千万两?”
沈安若,嫣然一笑,“看来,你的命并不值钱。”
林烁皱眉,“你这是何意?”
沈安若,回道:“我手中长枪虽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却也足能要了你的命。既然,你说这枪不值千万两,那你觉得又该值多少呢?!”
“放肆!”林烁恨恨一语,不禁上瞟了一眼楼上。
——他必须要想办法逼出齐麟,如果齐麟一直躲在赵瑾睿的三百府兵之后,又岂能被他擒下。
他不动声色地拍了拍身侧一士卒的臂膀,士卒立即心领神会地跑出了“锦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