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后的傅祈安摸着胸前的吊坠,想起了许诺,那个和她母亲性格很像的女人,嘴硬心软,还有一样好看。
傅祈安十九岁,大学第一年,他勤工俭学挣自己的学费和母亲医药费,当时的他以为未来是光明的,他报考了喜欢的专业,母亲的病情日渐好转。
可是当他母亲从楼上一跃而下的时候,他的梦破碎了,那个记忆中笑起来很好看,总是以朋友的方式和他相处的女人离开了他。
悄无声息,没有一丝留恋。
学校得知了傅祈安的情况,为他申请了贫困补助和助学金,他笑着谢过老师,仍然像以前一样,拼命地打工,拼命地学习。
可是在第一个学期结束的那个寒假,他回到出租屋,看到了那个从母亲生病后就再也没出现过的男人,他四处翻找,把屋里弄得一片狼藉。
傅祈安冲了过去,把他扯开厉声质问他在干什么。
可那个男人神色癫狂,揪着他的领子问:“你妈的存折呢?我听说她爸妈给她留了一笔钱,在哪儿呢?快给我。”
傅祈安咬牙推开他:“那些钱早就治病花完了,你有没有良心?我妈已经死了,你关心过她吗?”
“死了?”男人有些疑惑,随后露出嫌恶的表情,看了一眼四周:“真他妈晦气。”
说完,他抖了抖身体,骂了一声小兔崽子就要离开。
傅祈安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平静,他进了厨房,提起了菜刀,在那个男人身上砍了足足十六刀,直到他脸上全是鲜血,整个屋子都是血腥。
他扔下了刀,没有看尸体一眼,洗了个澡,坐到了母亲卧室的凳子上,他找到他母亲留下的吊坠戴到了脖子上,轻抚着她留下的笔记本。
上面是她记录的她所经历的苦难的一切。
自从嫁给这个男人,她从未有过一天快乐时光,酗酒、抽烟、赌博、家暴、出轨,几乎男人的恶劣性他都有。
可因为傅祈安,因为他,母亲熬了一年又一年,熬了十六年。
直到她生病,那个男人主动离开,她再次展露笑颜,傅祈安觉得母亲是这个世界上笑起来最好看的女人。
但是她只陪了他三年。
她坚持不下去了,重度抑郁加狂躁症,她在某天看到傅祈安和那个男人相似的脸的而产生恐惧的瞬间,她觉得她应该离开了。
傅祈安抱着母亲留下的日记本,笑得苍白,大滴的泪砸下。
他跟着母亲的方式,一跃而下。
肉体落地的瞬间,他感受到了灵魂的抽离,可他没有死,他进入了求生游戏。
在游戏里,他的性格大变,杀人不眨眼,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可他内心又纠结痛苦,时常陷入深深的迷茫中。
他经历了无数场游戏,成功过,失败过,成为了榜单第二名的存在。
后来,他遇到了许诺,那个女孩儿笑起来的瞬间就让他想起了母亲,他想,她要是能有她那么勇敢就好了。
许诺救过他一次,嘴上恶狠狠,但却背着受伤的他去了医院,还给他找回重要的吊坠,那个秦御询,花言巧语,他担心许诺会上当受骗,万一和她母亲一样,碰上人渣怎么办?
他观察了秦御询很久,发现他好像比想象中好一点,后来他勉强接受了这个人,谁让许诺喜欢他呢。
得知秦御询的身份时,傅祈安已经有了一些猜测,他把道具水晶藏在了秦御询的身上,让他能够在遇到危险时吸取对方的能量。
反正这是为了报答他们,也不用告诉他,反正下一局游戏,道具就会再次回到他身边。
许诺当初用许愿卡把所有避难所扩建了两倍,可以容纳更多的人,同时进入避难所的资格由各方面品行和综合能力选择。
进入避难所的人们必须按照一定的要求去清除怪物和丧尸,不能在避难所混吃等死。
一年后。
怪物和丧尸已经清理地差不多了,各地除了避难所也建立了很多人类自己建造的安全区,人们的生活渐渐归于平静。
秦御询这晚喝了点酒,没有醉,但是眼神迷离,一到房间就扑倒了许诺的怀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在她怀里拱来拱去。
许诺被他痒的不行,一直推他:“干嘛呢?”
秦御询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老婆,我想要。”
许诺白了他一眼:“一天要三次,秦御询,你不怕肾虚啊!”
秦御询摇了摇头:“我们那个维度从来没有肾虚这个说法。”
许诺戳了戳他的额头:“真是服了你了。”
秦御询抓住她的手吻了一下,直接把人抱了起来放到床上,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许诺看着秦御询脱衬衫的动作,每一步都矜贵诱人的要命,尤其是那双桃花眼灼灼地看着人的时候,她简直腿软。
秦御询露出精壮的上半身,腹肌轮廓仍然清晰可见,他抓起许诺的脚踝拖到自己身下,双手撑在她的上方。
“老婆,我爱你。”
温柔又克制不住激烈的吻,许诺在起伏中回想起他们的一切,当初两人决定了不要孩子,一是游戏世界无法永远保证孩子的安全,二是他们对于孩子都没有执念,于是决定日后仅两人相伴,而现在就是最美好的时刻。
避难所外,人们惬意地在路边聊着天,讨论着今天又捉了多少藏匿起来的怪物,涨了多少经验值。
他们没有注意到地面裂开的细缝、地下爬出来了细小黑虫,只感觉头顶的天空突然变得阴沉,不知道哪里传来沉重的撞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