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瑜蹙眉,不语。
虞芙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没注意谢玄瑜的反应。
那一天那一夜,是她永远的梦魇,泪水已不知不觉流了出来,但她浑然不觉。
虞芙:“第二天一早,等我渡船回家时,才发现……父母已经被山贼杀害,不仅是父亲母亲,村里还有好多人都被山贼杀了。”
虞芙嗓音里,能明显听出来颤抖和哽咽,可谢玄瑜恍若未闻,恍若未见,只轻描淡写地问:“你可见过他们的尸首?”
虞芙一愣,古人常说,慈不掌兵,谢玄瑜……比她想象的更冷血。
她摇摇头,“没有,我回家的时候,父母都被埋了。只有虞丽……”
她顿了顿,解释道:“就是我妹妹,她当初和父母待在家中的,她……见过。”
不仅见过,还亲眼见到父母在她面前惨死。
察觉谢玄瑜询问的眼神,虞芙只好接道:“听她说,当时山贼来的时候,父亲把她藏在水缸之中了,这才躲过一劫。”
“可是,自此之后,她也落下了梦魇之症。”
谢玄瑜点点头,看着虞芙微红的眼睛,突然问道:“可有手帕?”
虞芙一怔,摇摇头。
连做衣服的布料都是奢侈,哪还有多余的去绣手帕?
谁料,谢玄瑜对她道:“在我胸口处,有一张干净的手帕,你取出来用吧。”
虞芙直接呆住了。
要不是谢玄瑜身份高贵,语气严肃,眼神直白,心底坦荡,虞芙绝不敢相信这话是从谢玄瑜口中说出来的。
见她呆呆的不动,谢玄瑜皱眉解释:“我的手,刚刚已经弄脏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没办法为她取出。
虞芙:“……”
可这不是脏不脏的问题,这是能不能的事情!
“不、不用了。”谢玄瑜眼神直白而坦荡,虞芙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偏着头小声说,“我不用。”
可偏偏虞芙不动,谢玄瑜就会那么静静地一直看着她,把虞芙看得浑身发麻。
半晌后,虞芙没办法,只好凑近了一些,照着他说的做。
谢玄瑜的胸口,虞芙第一个感觉是烫手,还有硬。
许是刚刚他蹲着干活,秀帕入得深了些,虞芙手指都陷进去了,还是没摸到。
虞芙不敢往太里面伸手,可也不敢就这样空着手抽手出去,不想摸不到之后,还要再做一次这种动作。
因此,她就那么不上不下地卡在那里了,浑身越发僵硬。
“找不到吗?”谢玄瑜在她头顶开口,声音很淡。
虞芙飞快地抽手回去,那只手几乎烫得要命,她一张脸通红,声若蚊吶:“嗯。”